年头里因妻女没有时间，无法一道赶回去与父母兄弟们一起欢度春节，年后初几里就趁开学还有几天，乘了班车到市里，再改乘火车回去看看父母，体验了一回春运拥挤的劳顿。

　　镇街上有直达市里的固定班车，每天六班，我怕人多挤不上座位，就特意选择了末班车，又特意提前半个多小时上车。但还是去晚了点，连车头发动机上面大木板上已经坐了两个大人。我看还有一点缝隙，就把一个小行李包放上说：“先用包包占个地点”后，就下车准备把大一点的行李包放到后备箱中，可后备箱中已经塞得满满的。售票员说：“不要紧的，马上全部弄到车顶货架上去，小包也不能放在车厢里。”“小包也放不下吗？”“是的，人能挤上去就不错了。”我心想连小包都放不下，能有那么挤吗？

　　随着开车时间的临近，陆陆续续的上人，很快就挤满了，司机开始友好的提醒大家：“往里面挤一挤。”但就是挤不动。司机又提醒道：“售票员不挤上来怎么发车呢？”

　　原来售票员试了几次，始终只有一只脚落地，另一只脚没找到地点落地，只好用手撑着车框。司机试着关门，没关上。正准备再试关门，突然又有一名乘客要上车。售票员只得先下车，该乘客瞅了瞅，又没有任何行李，虽然迟疑了一下，还是挤了进来。

　　又轮到售票员最后挤了。还没有挤好，又有两位拖着拉杆箱的女乘客要乘车。售票员只得再次下车，这两位女乘客看看已经塞得满满的车厢，无奈的说；“不坐了，改道走！”

　　司机催着售票员挤一挤，又试着关了三次门，终于关上了。车子发动，我觉得用水泄不通来形容客车拥挤的程度一点也不为过。可乐观开朗的司机十分自信的说：“看着挤不下了，其实还可以挤七、八个不成问题。”一位常出门坐车的老乘客也笑着说；“车子跑起来，颠一颠、晃一晃，就松啦。”

　　司机根据天天跑车的经验，路上肯定还有乘客要坐车。果然车子跑了十几分钟后，又上来几个人。可能真的是颠晃弄松之故，还真给塞了下去。只是苦了售票员，先一只脚悬空，等关好门后，两只脚都站在进门上车的踏板上，才算安稳放置好自己的身体，当然啰，他明显矮一大截，只有附近的人才能看到进门处还有一个重量级人物。

　　由于人太多、太挤，身体无法转动，售票员一度感到无法一个一个的售票收钱。还是见多识广的年轻老司机办法多：“下车时一个一个的收钱吧！”年轻的老司机就是不一样，心态好、满怀信心的说：“看着挤不下了，其实再挤挤，还能上两三人！”

　　可能是售票员挤在门后 ，又低人一等的感觉，就说；“挤不下了、挤不下了！”哪知年轻的老司机竟把憨厚老实的售票员批评一顿：“你还嫌收钱扎手不成！”售票员也只好默不作声。果然到了一个村路口，一个要急于出门的年轻人看了看已是满满一车人，决计还是要上车，行李放好后，还是挤了进来。而憨厚可爱的老售票员也没有发牢骚，又默默的承受着最后一个挤上来的艰辛。

　　没几分钟，又经过一个路口，一位少女倚着一个拉杆箱，向客车招手，司机也终于摆了摆手，不再停车。

　　笔者注意到，除了头颅还可以扭动外，身体几乎算是镶在了车厢里，是无法挪动的。这车是农村公交，并不大，连司机在内合共19座，估计车上有近40个成年人。我还特意问了一下年轻的老司机：“最多的时候，一车拉了多少人呀？”“差不多50个！”

　　我想到站后一个一个数一数，更有说服力，可到站后，大家都要及时清点行李，很快就走散开来，我也只好拍下几张乘客弄行李和围在车门边的照片，算作是此次挤春运的第一见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