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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村庄山美水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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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清平乐 发表时间:2013-08-04 09:40:16 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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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按:洋洋洒洒的文字,描画了美丽的小山村,同时歌颂了改革开放后山村的巨大变化。一个“土”字,表达了作者对家乡的热爱,“土气”里看到了作者感恩家乡、建设家乡的美好情怀。文章语言朴实,感情真挚。

      我出生在茅坪村,而茅坪村是高坪镇最偏远的村庄之一,用城里的话来讲就是土里巴西的乡下,自然而然我也就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乡下人。为此,不管我走到哪里身上那种乡下味始终无法抹去,以至于我幼稚地认为离开村庄,就是我一生的追求。

      我并非在村庄生活得不愉快,那里的水土很适合我,只不过村里人把“离开村庄”当做有出息。我还在上小学的时候,听到大人们这样讲,心中就有一种莫名的冲动。书读到五年级时,得益于遇上了好老师,便暗暗下定决心,奋力发劲,希望有一天可以离开村庄。

      后来我发现我是自欺欺人。路途累了歇脚的时候,打开包裹一看,里面装的是一整个村庄。我很羞愧,我曾想在城市的某个角落把它们抖掉,但人生这段漫长的路上,想要的东西还未得到时,原来拥有的东西你也无法舍弃。在县城读书,自以为离开村庄了;但还是不能舍弃贫穷。在同学当中,我的伙食都要比许多人差,吃饭时,一般只打一个菜,不够吃,就吃自己带来的家乡菜:酸辣椒、苦菜、霉豆腐。肚子饿了就用番薯片充饥。番薯片是母亲亲手做的,只要在衣服上帮衬几下就可以吃,咀嚼在嘴里,味很甜。念大学了,我经历了我人生中的很多第一次:第一次吃海鲜,第一次坐火车,第一次看到大海……以致于我确信地认为离村庄越来越远了,但我却无法摆脱家乡话的困扰。涉入社会后,我依旧摆脱不了家乡老土的做派。我常常怀疑见过我的人私下里议论我是个乡巴佬。我也经常见到我的老乡,看到他们就像看到自己,我为此忧戚:难道真的就抛不开村庄?

      在我尽力掩藏村庄时,村庄却如影子一样照看我,照看着许多像我一样从村庄走出来的人。毕业后,我没有选择机械性上班,而是选择了打拼和挑战。当我看到白天忙碌于工厂车间之中,晚上散步于闹市小巷之间的人们时,脑海里浮现出一种莫名的画面……

      俯下身子细细欣赏小镇的美景,惊讶地发现近几年小镇的各村发展的速度之快,变化之大。就拿我的出生地(茅坪村)来说吧!那是一个藏于湘赣交界茫茫大山深处的村庄。离圩镇近10个公里,过去大家外出都在天还没亮就从家里出发,徒步到圩镇,太阳早已在正中天了。村庄被大山拥在怀里,几乎喘不过气来,名字听起来也是如此拗口,形象就更加不用说了。缘于诸多因素导致外面的东西进不来,村里丰富的药材、山货资源出不去,正如村委书记所言“守着金山讨饭吃”。去年冬,我回家了。在村口就远远望见一群布局整齐的红砖平顶房矗立在山谷中央,与周边的苍翠群山互相辉映,绘成了一幅意境深远的山水画。当我走在整洁宽敞的水泥路上,一下子就唤起了我儿时的记忆,记忆中的模样与现在的模样对照起来,简直是“判若两人”。记忆里,原先只有一条窄窄地小道贯穿村庄的始终,两旁是杂草丛生的荒地;在老村委会处,原来是一大堆七零八落、又矮又破旧的土坯房;而今则是一条蜿蜒盘旋的水泥路横贯村庄,直接与湖南省桂东县增口乡想通;风格统一的移民房,房前屋后设有花坛,在花坛中种有桂花等花草树木,路边还安装崭新的路灯,每当天气好的时候,劳作了一天的村民们,便可以搬张椅子,坐在路灯下谈古论今、休闲纳凉。走进一户人家,看到他家里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平板电视、电冰箱、洗衣机和摩托车等,样样俱全。那家主人高兴地说:“这事,真的要感谢党和政府;如果没有党和政府的关怀,哪能有今天的新生活啊?”

      继续往前走就是我的家了。在我家的对面是石榴槛(土话)和尖嘴鹰(土话),背后是杨鹤顶(土话),它们都是连绵起伏的大山;在大山上要么是早已可以砍伐的木材,要么是随时可以取走的药材,要么是碧绿如海的毛竹。它们与村民们一起生活,一起在生活中翻滚;它们的留存给村庄带来的是新的希望和新的征程。择一个上好的日子,登山去。站在山头,遥望大山,虽不及泰山那样雄伟,华山那般奇险,却也不失衡山一样秀美;也许因为是我在写自己的村庄的缘由吧?说句较为真实的话,不管是何时来攀登村庄的大山,畅饮村庄的水,它的容颜依然秀美,它的味道依旧甘甜。

      春来之时的大山是绿的海洋,红的世界,鲜活的生命跳跃于绿与红之间。春的天气是多变的,在山村更是如此。一会儿晴空万里,碧蓝碧蓝的天空荡着朵朵白云;一会儿大风咋起,天空犹如泼了墨汁那般,接着便是滚烫滚烫的雨点儿从天而降,这样猛烈的雨水在大山上持续的时间很短;一会儿就成了孩子那样哽咽着,淅淅沥沥的雨点儿,滴答滴答地落在叶尖,然后又轻轻顺着叶形滑下,无数滴这样的水滴,偷偷地落地,悄悄地汇集成一条条会唱歌的小溪。那水流向哪里?大多都躺进了田地里,那些刚刚播下的种子这会儿可高兴了,可以美美地大饱一顿。仲夏之际,大山可是个天然的空调。进山去,呈现眼帘的是那你追我赶地争着疯长的木材,它们一棵赛过一颗,一株高过一株,谁也不让谁。迎风披阳,翘首立于山头,望到的是那一座高过一座、一座叠着一座的山,这时候,山是深绿的,绿的发亮,绿的出神。时常还有那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暴雨,雨虽猛烈,但时间很短;却也足够把大山淋个痛快。若这时,站在山顶上,凉爽的风微微进入你的体内,山间鸟鸣、溪水声、幽谷之音汇成一片,如正能量一般逼你心田,那种感觉要说有多妙就有多妙。

      秋天的大山,不提就算了,提了你肯定想探一究竟。原先一身贼绿贼绿的衣裳,摇身一变,成了一个“花姑娘”。靠近山头,深红的、墨绿的、金黄的……要什么颜色就有什么颜色,有哪位画家可以与之相媲美呢?此时的风也有了味道,一股浓浓的野果子味涌向鼻尖,惹得你垂涎三尺。看,天上排成一字形的,是什么?哦,这里还是一条千年鸟道,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成千上万的候鸟从这里经过,有的不想走了就在这里安了家,定了居。听,这些小精灵在说悄悄话呢!说什么呢?不得而知。还有地上跑的,野兔、野猪、獐子……都像演员一样,陆续出场;天上飞的,叫着唱着;地上跑的,跳着舞着;旁边看的,笑着乐着;这些都是大山的音符怎能不构成一场即将上映的影片呢?怎能不成为一部名曲呢?隆冬时节,一切像是睡着了一样,在村庄内没有城市的喧嚣和机器的轰鸣声,也没有刺鼻的汽油味,唯独有的是安详与宁静。尤其是一场大雪下来,整个村庄被漫天飞舞的雪花装扮着,迷迷蒙蒙,好不美观;山像是失去至亲一样,一夜之间就白了头,举目望去,茫茫一片,没有边际,这时候的想象空间就大了,视野也开阔了……

      当我再一次想起村庄和看到村庄时,正赶上“建设美丽乡村”的大好时机,又是具体落实实现中国梦的历史机遇。我不敢再提“离开”了,取而代之的是:倘若能在山顶上盖一座小楼房,形成山上登山休闲观光,山下逛街购物泡澡;开发出山上与山下的绿色环保资源,造福于子孙后代,那个日子过得才叫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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