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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的牵手(外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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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江南岸 发表时间:2014-08-05 11:44:55 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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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按:牵手,一个最普通的动作,一个最常用的字眼,可是它的内涵蕴育有多深?没有亲身体验或仔细观察是说不出个道道的。其实作者并没有描写牵手,而比牵手更厚重,那就是两颗心的内在相连。两位80岁高龄的老夫妻,年轻时唯一的女儿夭折了,两老相依为命数十年,老婆婆先得了风湿病瘫痪,老爷爷后得了中风后遗症,于是将两辆轮椅绑在一起,一路播放着黄梅戏《天仙配》,一路沿路看风景,是何等的景致?何等的人生!《黑白年代》反映了四十年前那个是非颠倒的年代,世上只有两种颜色,非黑即白,别无选择,不仅伤害了一些人,也给当时的青少年留下了心灵的阴影。感恩如今的时代,在孩子们的视野里是缤纷的色彩,善良、宽容、博爱,他们这一代会比我们做的更好。文笔厚重,感情真挚,荐读分享,问好作者!

    最美的牵手

    春节后果然是一场倒春寒,十几天阴冷的天气,把人憋在斗室里要发霉发疯了。这不,天刚放晴,我就急迫地要走出去,去享受初春的阳光。

    匆匆吃罢午饭,快步出门下楼。正午阳光极好,从门前便道左转至河北大道,五十米不到的路,已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春天的温暖、阳光的魅力,心情也陡然敞亮,舞动手臂、再来几个深呼吸,多日的憋闷全没了。

    一缕微风送来音乐声,细听是黄梅戏,随声寻去,原来是从百家村路口传来,几步过去,

    眼前情景让我惊奇——

    两个连着的轮椅上坐着两位老人,前面的轮椅是电动的,车上安着小小的音乐播放器,坐着老爹爹;后面的轮椅上坐着老婆婆,两个轮椅用绳子紧紧系在一起。小小的轮椅车队在音乐声中,从小区驶上宽阔的河北大道,行进在温暖的春天里。

    “车队”缓缓地前行,引来包括我在内的许多行人驻足。两位老人都是满头银发,神情静然,仿佛沉醉在黄梅戏里,陶醉在阳光下。

    一位大婶好像明白了大家的好奇,轻声介绍起这对老人——

    这对老人都年近80高龄,唯一的女儿不幸夭折之后,他们相依为命几十年。十多年前,老伴因风湿病瘫痪,老爹爹毫无怨言悉心照顾她,只要天气好,老爹爹总是推着轮椅带老伴出来,哪里人多,哪里热闹,哪里新建了高楼,哪儿新商场开张,都能见到这对老人。不想,去年老爹爹中风,治疗半年还是留下后遗症,腿脚不便,再也不能推着老伴出来。于是,老爹爹想出这个办法,买了一辆电动的轮椅,才有了这个轮椅“车队”。

    听完大婶的介绍,我的眼睛潮潮的,缓缓滚动的车轮好像有一根线,牵动着我心里最柔软的地儿。什么是生死相依,什么是不离不弃,什么是白头偕老,什么是举案齐眉,眼前的这对逾古稀的老者,这紧紧相连的轮椅,这灿烂阳光下随春风微微飘动的银发,这一切一切都明明白白做了阐释,其他的任何解释都是多余。

    我真想拿出手机,拍下这世上神奇的“车队”,记录下这人世间最美的牵手,可我不忍打扰两位老人的宁静和温馨。其实,这一幕已经刻在我的心里,永远也不会淡忘。

    车队迎着阳光往前,两位老人飘动的银发,是这个季节里我看到的最美最美的花。“你我好比鸳鸯鸟,比翼双飞在人间……”熟悉的曲调似花瓣撒落一路。

     

        黑白年代 

      闲赋在家,偶尔翻拣书柜,发现四十年前的小学毕业证,端详上面的照片,怎么看都不像自己,对着镜子比较,如今满是沧桑的脸很难找到四十年前的童颜。
      毕业证上是一张小一寸的黑白登记像,十一岁的我满脸稚气,平生第一次照相,眼睛里充满惊奇,抑或是恐惧。黑底白衬衣,对比分明,正是那个时代的色彩,也是我们少年时光的写照。突发奇想,找出儿子的小学毕业照来,那上面的少年活脱脱就是四十年前的我。只是,儿子的照片是彩色的,眼睛里是一种快乐加上傲慢,比当年的我阳光健康。
      为儿子这一代拥有多彩的生活而高兴时,禁不住为自己的童年而感慨。
      那是一个黑白年代,非黑即白。衣服如此,黑白搭配,千人一律。人的分类也是这样,不是好人就是坏人。课本里除了有好人刘胡兰、雷锋、董存瑞……再就是坏人黄世仁、刘文彩、国军……看的是黑白电影,首先要分清楚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八九岁时,父亲要我去村西的矮子大伯家借锯子,矮子大伯是我们那儿四乡八里的高木匠,又是“黑五类”中的第二类——富农。开始,我编各种理由不愿去,因为,一想到地主富农,就想到黄世仁刘文彩之类,无奈父亲态度坚决,只好硬着头皮前往。他家在村西一栋老屋,走进堂屋,心里充满恐惧,想着矮子大伯会不会突然从什么地方出来,像课本和电影里描述的,面目睁狞,举着鞭子或是棒子打我。正害怕时,矮子大伯笑容可掬出来,高兴叫我的小名,我这才第一次细细看他,矮矮的身材,和水浒里的武大郎一般,只是那双做木工的手出奇的大。问明来意,他忙着找锯子去,我站在堂屋里,好久没回过神来,怎么也无法把他和我脑子里的地主富农对上号,正想着,大婶从厨房出来,捧着刚出锅的馍,要我带给奶奶,我犹豫着不接,大婶说我奶奶是她干娘,新麦蒸的馍让干娘尝尝鲜。我只好接着,回家的路上,想着,富农婆是不是没安好心,要是下毒怎么办,竟然半路把馍扔了。后来奶奶知道此事,臭骂我一顿,说要不是有大婶,就不会有你。大婶是接生婆,又叫喜娘姆。我生下来时,好久不开声,是大婶抓着我小小的双腿,倒提起来,在我的背上拍了几下,我才有了来到世上的第一声哭,我奶奶和母亲才有了放心的笑。我仍然不服气,顶嘴说地主富农是敌人,敌人都是没安好心的。奶奶举起手中的笤帚狠狠揍我,骂我二百五,说矮子大伯还是烈士家属,你去看看,他家大门上还挂着牌牌呢。我后来真的去村西矮子大伯家门前,果然见大门上挂着烈属的光荣牌。再后来在市烈士陵园,纪念碑上找到矮子大伯弟弟的名字:李恩如,蒲圻县官田乡人,红二方面军六师十三团三营八连战士,牺牲于崇阳药姑山。
      颠覆,从小所受的教育开始被颠覆。黑和白,是单纯的两色,也是极端的两色,一直以来耳闻目染的所有一切,让我们从懂事起,无不烙上政治的印记,多彩的世界在眼里只有对比鲜明反差巨大的黑和白,多维的人性在我们看来只有好与坏。这样,我们看不到真实的世界,离人性越来越远。
      我们可以说是在不断的颠覆中成长的。
      在乡镇工作时,一天省统战部来人,找一个姓田的老人,说他是参加上海保卫战坚守闸北四行仓库八百壮士之一。找到这位老人时,近八十岁的他还在田间劳作,证实其身份后,老人老泪纵横,几乎崩溃了,第一次向人们讲述近七十年前血与火的往事,村里的人包括老人的亲人,第一次知道他那段经历。旁听的我震撼了,第一次知道浴血抗日的还有“国军”。近几年影视作品里开始有了关于“国军”抗日的题材,历史也开始慢慢恢复本来的面目。
      历史被掩盖后,展现给我们的是假象加上假象,善良和宽容被抛弃后,孕育我们的除了暴力还是暴力,童年正是文革武斗如火如荼日子,每天听到看到的是打人砸毁文物的场面,是歇斯底里的批斗,是毫无人性的游街侮辱。所以,成年后,许多人解决问题时的第一选择就是暴力,压根儿不知道什么是理解和宽容。
      庆幸我们的下一代有了多彩的童年,尽管他们缺少我们一代的苦难磨练,但他们拥有的快乐,难道不是生活的第一追求?值得宽慰的是:他们懂得多角度看待世界,视野里是缤纷的色彩,善良、宽容、博爱,他们这一代会比我们做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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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责任编辑:耕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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