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自己当年小学时的那些玩伴来，这思绪就像是一阵深秋时候的风，从头到脚都那么让人倍感凄凉。

劳国华

一想起我的这位同学来，自己心里就感觉有好多话要说，可真正蹲在电脑前要把这些话变成的时候，却又怎么也写不出半个字来，这究竟是因为了什么，自己一时间竟怎么也闹不清楚，反正就那么静静的蹲在哪里，对着电脑上那绿色的背影，一声不吭的脑子里一时间好乱好乱。

他是我当年小学五年级的同学，对他的印象其实我并不怎么深刻，比如我只依稀的记得他似乎就是我当时，小学五年级的同班同学，却怎么也想不起他到底是不是和我一块从小学一年级一起的玩伴，可能是因为那个时候自己实在太小，光顾着贪玩完全忽略了他，当然这个理由在别人看来再牵强不过，有点无法让人相信，那换一个理由可能就是他的那些实在、普通、不爱说话和他高高的个子，铸就了他比别人普通了再无法普通的身影，这才让我根本就无法记住他……这个理由更没有半点人情味了，没有人情味的理由别说是那个时候在自己的童年时代，就算是我现在的故乡，也更站不住脚，可究竟是什么原因，自己对于他的身影竟然就如此模糊起来？致使自己每每无意中又想起他来的时候，脑海里除了他走路时那高高的背影，便再什么也没有了，几乎他曾经说过的那些话，而今也更是想不起半个词句来，我活了半辈子从不曾对自己有过或好或坏的半点评价，总是自我好好的认为自己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一点人情味的，这种认为一直伴随了自己将近一辈子，这老了老了却不曾想，竟然因为了自己儿时的一个同学——他，竟然皱起眉头满腹质疑起来，我质疑自己对自己的那些认为是不是根本就靠不住，换句话说，自己是不是根本就是一个不讲情面，没有半点人情味的东西，只是那些旁人人家见了都不愿意当面说破罢了，都那么一直看似好心好意的刻意隐瞒着，怕一旦让自己知道了，自己脸面上便没有了一点光彩，因为我知道，不管何时何地能够当面叫出对方的名字，这对于对方而言将是一件多么令人开心的事，对自己而言又是一件多么礼貌的事，而这种事恰恰一个最主要的前提便是需要极大的人情味，我把自己当年的同学忘得一干二净，这能说自己多多少少还有点人情味吗？能说自己对自己的那点认为是纯粹的吗？更可况，当初在学校的时候，他还经常领我到他家里去，他的爹娘见了我还非常热情的喊出了我的乳名，不光这，他们还把我让进里屋，坐在那张很干净的木椅子上，给我沏上茶，满面慈祥的问我的爹娘好不好，并且以此为线又一句句的聊起了那个当时我根本没有半点经历的老年代，他说们说那个年月里我的父亲是怎样能干，我的娘是如何贤惠，说我三四岁的时候跟随在娘的身后，也不管娘忙不忙的一个劲的哭闹着要吃奶，我很是差异，他们竟然知道这么多，并还都是我根本就不知道的事情，我三四岁的时候还闹着吃奶？这一句差一点把我给吓着了，所以当时我便坐在那椅子上愣住了，而此时旁边的他，也就是我的同学他哈哈哈的笑起来了，我被他的笑也给感染了，一块傻乎乎的笑了，只不过笑的有点尴尬，“这怕啥？你以为他小时候就不那么闹了？你们都一样，只不过他比你大了那么两岁罢了，呵呵呵！”他的娘蹲坐在炕里边，慢言慢语的说着。当时我的听后自己心里便一下找到了一点点的平衡，他原来小时候也是和自己一样，只不过生的个子高高的罢了。

我的数学不好，他的语文不好。

每每上数学课的时候，我总是脑子开小差，完全就是在听天数，所以到了写作业的时候，他便成了自己的大救星，把他的作业拿来，一字不差的快速抄写完毕，而后再一块交给老师，结果却也免不了老师的一顿严厉训斥：“你们两到底是谁抄谁的？竟然对的错的都一样？要是不说的话就都一块给我站到外边去。”我坐在凳子上傻了眼，他一声不吭的站了起来：“老师是我抄他的……。”后边的我就再也没听清，因为他的声音实在太小了，可能是他故意装的，不那样老师根本就不相信是他故意抄我作业的，因为他的数学成绩老师是知道的，他根本就不可能抄写别人的作业，“劳国华，是你？站到外边去。”老师真的生气了，我真的傻眼了。那一节课是语文课，可我的心思却早早的跑到了外边的教室门口……“明明是我抄写了你的作业，你为啥那么说呀？你傻呀？我语文课比你好，耽误一节课根本没事。”下了课我迫不及待的跑出教室，对着依旧还站在那里的他，每句话里都是生气和埋怨。“就因为你语文课好，才更不能耽误啊！”这是我这辈子唯一能记得他最清楚的一句话了，也就是这句话才让自己那颗本就小小的心思更加愧疚不安，在每每想起他的时候，心下就像是缀着一块铅，一天天的那么扯得心痛彻夜难眠。

儿时那纯洁的友情，现在这个腐化的人世间还能找到多少？

关于他的故事还有好多，更让人难忘便是小学毕业之后，那一年我考上了初中，而他却在家务了农，他没能考上，原因不光是他的语文课不好，最主要的是在五年级临近高考的后期，他的父亲病了，家里地里他的母亲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为了不让娘太过于劳累，他便隔三差五的开始逃课，老师曾为这事不知去了他家几回，可最终还是没能改变他的想法，我知道后也是如此，不管在放学后还是星期天，都跑去他家里找他聊天说话，劝他不要放弃学习和高考，可我的话也和老师的话一样，没能起到半点作用，就那样，在高考结束后他便让人预料的落榜在家接替了父亲的家庭重担，起早贪黑不管刮风下雨，家里地里忙了前边忙后边，那张原本很稚嫩的脸，也因风吹雨淋早早的挂上了那份根本就不应该属于他的成熟。

上初中后，我去他家里的时间开始变少了，一个是初中时候的课程偏多，我真的有点招架不过来，每晚都要因为那些作业而忙的头昏脑涨，再一个是他结婚了，在我还没放暑假的那个季节里，他和后袁村一个长相一般的女孩结婚了，那一年他才刚刚不满二十二岁，他结婚的那天正好是星期天，我很是自然的参加了他的婚礼，婚礼上他身穿黑蓝色的一身西装，远远地看去那厚实的背影显得更高大了，他还是和小学的时候一样，见了我半句话也不说先是开心的笑，笑完之后才领着我去了＊＊＊那个屋里，“当年的小学同学中，也就是你最先进了，这么早早的就结了婚，差不多明年就准备当爹了，你真是个急性子，哈哈哈！”我的开心于时居来，可他却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那份开心和高兴，只是蹲在那张椅子上一个劲闷着头的抽着烟，那随口吐出的烟圈一个个由小到大，慢慢的弥漫了整个不大的小屋子，那一刻他仍一句话也没说，直到外边有人喊他的名字，叫他出去给喜宴上的客人敬酒，他这才将那剩下的半截香烟往地上一扔，而后豁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抬脚一下将那还在冒着屡屡烟气的香烟狠狠踩死踩灭，之后便大步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屋子，我跟在他的身后心里不断的猜想着，猜想着刚才烟雾中他脸上那一层模糊的凝重，心头总有一种莫名的轻纱雾罩住一样，那么让人想不透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

时间像极了一把杀猪刀，在狠狠的捅出去之后，总要多多少少的见到血，好像不这样就不会让世人知道它的锋利似的。

那是在他结婚后的第二年，他真的成了一个小女孩的父亲，好像是因为怕见到人家一家亲亲我我的那种甜蜜吧，我去的就更少了，有时候在村子里碰见他，也只不过是寒暄的简单聊几句，之后便忙乎乎的各走各路，看着他低着头向远处走去的样子，浑身上下土的跟黄土差不多一个颜色的身影，我心里不免涌起一阵好心酸，为了整个家庭，好好的活一辈子容易吗？也是同年的中旬六月份左右，他的父亲死了，后来听他给我说，他父亲是因为喝酒喝死的，原因是他父亲本身身体就不是很好，好像有啥不好的病根，再加上他父亲喝酒时用的那个酒壶又是一个人人想都想不到的锡壶，去医院看大夫的时候，人家医生也给他说，叫他看着他父亲点不要再用那个酒壶喝酒了，因为锡本身就是一种有毒的东西，把酒装在那样的酒壶里放在火上加热，就等于是在熬制毒药，对身体只有百害而无一利，他知道后回家便把他父亲的酒壶给藏了起来，并且还担心父亲自己再给无意的翻找出来，于是他又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自己的娘，在家里一定要看管好父亲，千万别再让他把那酒壶给找出来了，他娘惊慌失措的答应了，于是便天天的连屋门也不敢迈出一步，就连他父亲上厕所，他娘也寸步不离的跟着，生怕自个儿老头子出个意外，可凡事光怕有啥用啊？他该来的还不是那么不顾人情的来了？那一天也是该着出事，他娘出去到邻居家准备借个纺车回家纺线的功夫，他的父亲咋不知从哪还是把那个酒壶终于又给翻找了出来，就在他娘搬着那个纺车双脚刚刚踏进屋门的那一刻，他的父亲已经一壶酒下肚了，他娘看见后当时就傻了眼，她将怀里的纺车一扔，再也顾不得一切，疯了一样的跑上前，伸手将自个儿老头子手中的酒壶拼命夺过，狠狠的往地上一扔，流着眼泪的责骂着自个儿老头子，太不懂人情，太不动孩子们的一片孝心，成心让他娘两活不成，这是由爱迸发出来的责骂，这责骂也只有结发的妻子才会给予，可即便是这样又能怎样？当天晚上他的父亲便死了，让他自己用那个锡壶烧热的酒给毒死了，第二天操办丧事的时候我去了，他从灵棚里出来又和我聊了好久，身带重孝的他满眼哭红，即便是和我说话的时候也仍忍不住的流眼泪偷偷的哽咽，我劝他不要太伤心了，人一死百了，死了就死了，接下来自个儿应该好好的保重身体才是，因为他也已经是身为人父了，听了我的话他默默的点了一下头，看样子算作是答应了，而后便转身慢慢的又回到了灵棚里，乡下的白事都这样，下午才能发丧，待发完丧事已经是黄昏十分，我从小就怕黑更害怕死人这种事，所以在他家门口和他又简单聊了几句之后，我便匆匆回家了。

那趟老房子里只剩下了他娘一个人，照理说他们的日子应该更好过一些才是，可事实绝非我们自己想象的那么顺心如意，那些闹人的烦心事，往往就在你毫无准备和不知情的时候，便突如其来的出现了，不把你折磨致死它绝不罢休。

自他结婚后，他娘便明事理的将他和他的妻子给分了出去，用＊＊＊话说，男孩子成家了应该有自个儿的天地，当爹娘的就没必要再守着了，应该自个儿担当家务了，于是他便应了娘的安排，自个儿和妻子一块住在了那趟，离着我那所学校不远的新房子里，那新房子是他自个儿的新家，虽然一切都装修的再简单不过，可他和他的妻子却生活的依然快乐，可即便是这样的快乐也没能维持多久，就在他成了一个小女孩的父亲之后，那些原本属于他一家人的快乐，几乎是在一夜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其原因是他的妻子也不知咋地，像是受了外界的刺激一样，一夜间便成了半傻不傻的人，别说是像平常一样的和他一块下地干活，就连在家里烧火做饭几乎都成了问题，女儿年幼他害怕妻子会照顾不好，所以每每在自己出门之前，总是一块将孩子送到自个儿的娘那里，由娘给自个儿照看着，至于妻子，他便将院大门一锁，只要她出不了院子就不会有啥危险，这样自个儿下地干活也就放心了，天天这样月月这样，他以淡淡的笑强力掩饰着自个儿全身心的痛，以自个儿厚实的身体支撑着整个千疮百孔的家，父亲在世的时候，由于看病拉下了不少的债务，这些债务紧靠地里那几亩梨树地根本就还不清，再加上孩子一天天长大，一切吃喝拉撒都得需要钱，娘那头还好说，最难为人的便是自个儿的妻子，疯疯癫癫的也是整天药罐子陪着，这一切一切的开支都要他一个人来掏，他从哪里能弄来这么些钱，他必须没日没夜的去干建筑，空里再回家下地干活，就这样那些债务不光没还清，相反似乎越积累越多，这一切到不是人们想象的什么利息之类，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人们的生活水平在悄悄的发生改变，用那些有经验的老人的话说，就是钱越来越难挣了，是啊！钱难挣了，人越来越老了，可日子却还停在最初的那一个点上，眼看着村子里比自己小的那些年轻人，一个个都成家立业之后，那日子一天比一天红火，回头再看看自己一家，他的心里难受哇！常常在没人的时候，一个人不是在地头上就是从工地上回来后蹲在家中的院子里，越想越窝憋越想越伤心，终于有一天他再也没能承受得住……

那好像是在我读初三快要毕业的时候，好像是，那一天我放学之后回到家，正要忙着给爹娘做饭，结果就在我出门在院子里抱柴禾准备回屋的时候，我忽的听见从村南的那条土路上传来了一声声连哭带骂的叫喊声，随着那叫喊声，一辆破旧的机动三轮车以最快的速度，载着几个人从那路上冲出来，出了村子上了公路，直奔着县城的方向奔去。

第二天我便听见村里传出消息，说他死了，那一天又正好是星期天，我拔腿跑到他娘那边的时候，那个不大的小院子里早已让那些单纯的白色给填满了，他的尸体就停放在灵棚的担架上，我没敢上前去揭开看，之身去了＊＊＊屋里，屋里早已聚集了好多人，他娘蹲坐在炕里边一边痛哭着一边向人们诉说着那事情的一切经过：“俺整和他婶子坐在这屋里说话，他一头闯进来，趴在那炕底下对着俺就磕了一个头，之后爬起来话也不说半句的掉头就往外走，当时俺咋也没弄明白这到底是咋回事，孩子到底是咋了，咋就这么蒙头蒙脑的磕头哇？看着他往外走，俺坐在炕里边还在傻乎乎的纳闷，还是他婶子人家脑子反应快，她对俺担心的说，你快点追出去看看吧！我咋就觉着孩子肯定是出了啥事了，不然这不逢年过节的他给你磕的哪门子头哇？你快点出去，快点。他婶子这一席话，俺一下子就惊醒了，因为前几天孩子家里发生的那件事他对俺说来呀！当时俺还劝孩子别往心里去，咱不是过穷日子过的吗？再说孩子她娘又那么个样，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当时孩子也不说话的答应着回家了，可俺做梦也想不到，今天……今天孩子竟是因为那件事啊……呜呜呜！当时俺从那炕上下来连鞋也没来得及穿，就从屋里追了出来，可俺哪能追的上他啊！等俺追着跑到他家院子里的时候，他早已经跑到了屋里，回手把屋门给反锁了，任凭俺在外边咋叫咋喊他就是不开，俺这个时候才明白孩子是想不开了啊，俺哭着趴在那窗户台上拼了命的喊他，叫他别干傻事，不然扔下俺一个老娘子可咋活啊！可他听不见了，俺眼瞅着他……他把那一瓶子敌敌畏倒在那喝水的缸子里，拿手端起来都喝了啊！哎呦……俺那不争气的儿啊！你咋就那么狠心，你让娘往后一个人可咋过啊！你咋就那么狠心啊！我那疼人的傻儿呦！呜呜呜……！”

那哭声撕心裂肺，我再也听不下去也看不下去了，因为眼泪明明就在自个儿眼眶里打转，我赶紧转身低着头走出了屋子，我听见屋里所有的人都在你一言我一语劝她不要哭的声音，听到这些我更加受不住了，我感觉自个儿真的是一个不懂人情的东西，这个时候自己竟然一句安慰的话也给不出，荒废了自己在学校学了那么多的知识，我感觉自己真的好无用好不是东西。

“你也不用那么伤心了，你同学他走到今天这一步，也不是啥偶然的事了，唉！”

是村子里以为年长的老人，他从院子那边走过来，轻声的对我说。

“大叔，他为啥就这么想不开呢？他那么年轻……？”

我的声音像是在质问人家。

“唉！那天他请了村里几个人帮忙给他家浇地，因为现在河里的水不是紧张吗，他媳妇又帮不上他，可他自己又忙不过来，所以就请了村里几个人给他帮了一天忙，临了地浇完了，收拾完机器回家后，他便从小商店里买了点猪头肉回家，准备好好的致谢人家一番，毕竟现在正是个忙时候，人家能抽出身来给自个儿帮忙，这是多大的情分呐！所以他才买了那点猪头肉，其实说是买，他哪里有钱啊？还不都是赊账先欠着人家的了？好在你同学他在村里为人好，谁也不计较，人家小铺里的人家也更是不上他家门上讨账，可即便这样又能咋地？他家的日子还就是翻不上来，他也不是不干活的孩子，这就是命啊！他媳妇自从生了孩子又变成了那样，当天晚上他把那些猪头肉切好放在个盘子里准备倒上点酱油和香油拌拌，就这样准备给客人吃了，可就在他转身去拿香油瓶子的时候，他媳妇抱着孩子伸手从那盘子里，拿了块肉递给了孩子，让孩子吃了，结果他回过头来看见了，于是就很生气的说了他媳妇一顿，你也听说了，他媳妇那个样一会好一会呆的又不是个正常人了，你想想她能听他的吗？于是两个人便吵吵了起来，结果三吵两吵他媳妇又犯病了，把孩子忽然往地上一扔，整个人在屋里嘻嘻哈哈的转起圈来，屋里坐着的那两个老乡，听见后赶忙从屋里都跑了出来，上前拉住他的胳膊使劲的往里屋就拽，并一个劲的说他：“你这是干啥？不就是一块肉吗？又没给别人吃是给了孩子，你至于这个样吗？再说了，俺们两个给你帮忙又不是冲着你这一点肉，你花这些钱干啥？”这都是好话啊！可你同学他却怎么也受不了了，一下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两个老乡一看实在没法了，他们便有一个出去到了他娘那边，把他娘叫了过去，之后人家两个人饭也没吃的就离开走了，唉！他一下子想起自个儿的那些委屈来了，看看人家再看看自个儿，他感觉着自个儿这是过的啥日子啊？所以……慢慢的就钻了死牛角尖儿再也出不来了，唉！这都是命啊！这么年轻轻的……不该、不该呀！”

是啊！不该……不该的人和事太多了，尤其是在现在这个年月，还有不该这两字的位置？回想当时，如今年过四十有余的自己，独自守在电脑前，一声不吭静静的想着，忽然那声音又来了，这声音就像是一根细细的线，从这头到那头都那么纯洁干净，让自己不管何时又想起来的时候，心下便总是那么隐隐的痛隐隐的伤：就是因为你语文好，所以才更不能耽误啊……！

　　　　　　　　　　　　　　　　　　　　　　　　　　　　２０１６．２．１　　晚　　　青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