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雪落是冬天的悼词     

当白色的词语，落在红尘之上     

就叫醒了青山、叫醒了绿水     

而我，则忙于将鸟语、花香     

写进春的开幕词

喜鹊在枝头唱着歌谣     

清新而动听的歌词     

被夕阳韵色，涂抹浓重的色彩     

大雁排成人字形，宣读冬的闭幕词     

届时，春天接管冬的档案     

待春风吹拂，所有的生命     

相继就位，此时     

适合褪去满身的慵懒     

适合舀一瓢春水，滋润枯萎的生命     

紫燕带来南方的箴言     

奔向春的渡口     

当我想叫醒冬眠的生命     

却发现，它们已    

 满面春光，姹紫嫣红

二

微冷的风，从北方吹来

悠悠的雪，亲吻着大地的肌肤

雪花飞落处，疑似梨花的影子

身披斗笠的人，提一壶老酒

关闭冬的门楣。鸦鸣驱赶

冬日的余寒，时而听到大雁

敲响春的门铃

来不及收拾冬的残局

春天就临近了，蝴蝶和花儿

开始演绎一场爱情故事

并在春天的序言里，张贴海报

冬的脚步，渐行渐远

一些花儿踊跃绽放，一只蜜蜂

调戏另一只蜜蜂

那个身穿旗袍，撑着油纸伞

叫丁香的姑娘，在雨中走来

雪中提酒的人，在搬运

春天的物像，比如姹紫嫣红

比如草长莺飞，那种忙碌的样子

就是整个春天的样子

田野上，那些经历冷酷的草木

以及庄稼，都在整装待发，准备

走向春天的舞台，演一场

春天的芭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