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  忘了这日子的凝重

除非雨水能浸湿我

镶上岁月的眼眶

从未见过的爷爷奶奶  或许此刻在

天国里张罗起  我梦里思念着的早饭

忘了  忘了这日子对我的意义

除非四月的天气能给我

音乐一样的节奏感  也给迷了路的山雀捎一句

闹市里早就家喻户晓的  歌谣

厌倦了  这此起彼伏的鞭炮声

沉睡的小草都惊了  虫蚁们四下逃窜

被吵醒的先祖  只能默默看我们“嬉戏”  岗上的石头还渗出

无奈的泪——

“不要再把  烤制精美的乳猪端来

生前的杀业没能还清  而今睡着躺着也要遭罪

希望你们都健康长寿  多了的馈赠出去  少了的节俭下来

不要再误解因果  我们都逃不过宿命的轮回！”

哪天  当我老了  魂归黄土

子孙们不要为我哭泣

把我化了  化了  化成可以随风而散的灰

随意地撒到土里  滋养襁褓中的花  和树

哪天  当我老了  体温尚存

子孙们不要为我安墓

我是个农夫  注定要躺在泥堆里

或许可以  为我演奏一曲《卡农》  和《天空之城》

宽恕年轻时的错  抚平岁月的伤

忘了  忘了雨季的浓  在这

没有阳光的日子里  如何书写

对祖先厚重的思念

我不知道是谁  悄悄点燃一根烟  深情地吸着  吸着

那被燃点的空气  只有那一小抹儿

竟烤熟了印象中的清明  和醒着的淡淡的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