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习惯了慵懒，在这个季节
桃李芬香的时候
春色业已明净，天空尚且模糊
春燕在暗灰色中疾飞
而我也混沌，不知道用什么颜色表达自己
表达过去，现在，或者将来

二

逃离了很久，一支梵歌还在哼着
偶尔在梦中不紧不慢唱起
像是呼唤，又似乎是谴责
脸颊却不再潮湿
我是我，多年练就的一块顽石
眼泪与我无关，不会玷污洁净的枕巾

三

相关于石头，暗青色的筋骨
确实难于溶化
何况已修炼了千年，甚至飞行了万里
我不相信世间有三味真火
所以，你，你们，我的亲们
不要徒劳地摆弄那些绕指的温柔

四

是上一次的煅造成就了我
所谓的棱角，尖锐而又刻薄
这与世间我的同类一样
无论颜色还是性格
冰凉却又冷漠
因为我曾在天空里遨游，燃烧着唱歌

五

还是黑夜比较适合我
不仅能掩盖住形状和颜色
还能遮住所有落魄
就比如干涸的眼角
无论你多么精明心细
也无法看到何时被雨水冲刷过

六

一直承认自己愚笨和冥顽
阳光下继续保持住沉默
表面的温度侵蚀着我
半寸之下，你怎么了解我内心感觉？
漆黑的夜里，不需要月色
谁会知道，那些幽幽的光亮
就是我精心唱出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