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是不是就要来临

无足轻重

要来就来吧

他坐在病床上

脖子肿大

嗓子里像是流过一条河

噎着喘着

呼噜着，雨季一样

淋巴肿瘤

后期

他保持着灿烂的微笑

像是医生在述说别人的病情

每天他都按照医嘱

吸入激素

喝两杯褐色的中药

打吊针

但是拒绝手术

从确诊到现在活过了五年

我都觉得自己不简单

“做过军人什么都不怕”

可是动手术可能成为哑巴

我想喝酒

还想抽烟，说话

他有可能是故作轻松

那天下午

他一个人悄悄的去了花市

回来后

床头多了一盆红色的山茶花

他说

这是十八学士

这辈子我没有上过大学

看的书少，知道尊重读书人

他的眼睛里闪着比山茶花温润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