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一双手十六岁
走进远离家乡的矿井里
在一千多米的地下
握起铲煤的铁锹
操作面上分不清
哪是煤哪是父亲单薄泥黑的双手
父亲的一双手五十岁
走进家乡的田野
在母亲承包的责任田里
握起镰刀和锄把
在地里分不清
哪是庄稼哪是父亲古铜满茧的双手
父亲的一双手七十岁
走进小时的私塾里
握起一支狼毫笔
每日里习练不止
在神奇的水写布上分不清
哪是时光哪是父亲纵横飞扬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