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来敲窗的雨,也曾敲过
老家,我不能装作听不见
像无数蹩脚的鼓手,单调地
循环一页没有休止符的心绪
黑油油的夜是梦的土壤
有一种病极易发芽,一丝丝
是悬线搭脉吗?能否诊断
我的思念已经病入膏肓
处方埋在故乡屋檐下
用越地土话书写,没有苦味
母亲的旧笸箩,父亲的老烟枪
都是理气镇痛的良药
今夜的雨韵真的很长,从童年的
稻草人下,一直滴到今年的阳台
拨着望乡草的弦,不是乡音
却总被我当做乡音来听
晨雾
天气预报,没能撞伤我的行程
雾却割断了早晨第一缕视线
她很神秘,每次邂逅
总让我摸不着自己的头脑
她看上去温婉柔顺,但不是
温柔乡,像一个表面和善的巫婆
说着莫名其妙的咒语,路上的
摩擦和我的出轨,是她一手导演
她在与不在,与我的寂寞和相思
无关,她是介于阴晴圆缺间的
第三者,总是让我迷失
我与乡情之间的时空隧道
我知道,只有风才能让她改变
户籍,但我不希望她去我的故乡
我的家,她该知道我娘白内障
父亲老花眼,眼光本来就看不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