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

遥远的一声鸡啼

憔悴了枕上的一帘幽梦

妻的咳嗽

惊悚了昨夜的星星

刚刚入睡的鼾声

均称

而且肤浅

晨曦

透过薄如轻纱的窗帘

我的视线

开始清晰地守望我蜗居的

空间

吊针的空瓶

悬挂在隔断的横杆上

纤细的针头

微微地渗着滴液

床边

各色治疗咳嗽的药物

敞开了华丽的包装

说明书的文字充满了豪言壮语

而药效却总是裹满了失望的成分

夜——

咳嗽声震落了额头的汗珠

妻啊

你的微恙

已经犹如决堤的江水

漫过了我的心岸

枯萎着一丛丛翠绿的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