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土

一个普济为怀的名字，一段令人心悸的回忆
一幅不忍回视的画面，一种陌生感强烈的话题
饥饿的岁月，特殊的年代
土地已生长不出更多的粮食
它最后能献出的
只剩下自己的肉身

从那段苦寂的时光走过
健忘症似乎开始流行
粒粒皆辛苦的概念
只存在小学生的语文课堂上
偶然落入耳际引起的共鸣
还不如一阵风来得响亮

    香蒿馍

一份白面，一份玉米面，一份三月嫩嫩的香蒿
加上一份心思，一份无奈，一份希望
母亲主持着这次六方会谈
与会各方扬长避短亲密无间
在饥荒年代把生活的大戏演绎出一幕灿烂

上学回家的我，来不及洗手
急急地把那份香甜送入口
醉人的芬芳
淡化了果腹的主旨
凝结成几十年来最香甜的口感

我说的这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的情景
如今的香蒿已没有童年
它们只盛装出席端午的晨宴
那馒头的清香沿着时光馥郁华年
偶尔还能症治世人的虚妄之体

    救命粮

经由岁月的夹缝挤压
众多的叶子以飘落的方式苏醒
秦岭深处这被称为救命粮的小红果
从未想过成为秋风过后山野绝对的主角

关于粮食的命题覆盖住遥远的记忆
风沿着山脊一路梭巡
乡愁从未走远，亲人们有足够的理由
守候霜雪后苦涩消去的饱满果实

当下，红果正惊奇一些目光
成为旅途中的美妙景致
果实中的回忆
滋养着少许越发质感坚硬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