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我们的距离如此遥远,我才用这样的风声告发你。
我的年龄之舟行驶在激流中央,满载无根的稻草旋转不停;
驾驭它 我不用桨不用罗盘,听懂大海的呼唤就是我唯一的技能。
我既非光头也不愿戴高帽我的眼睛从前朝下看现在也是;
偶尔问天,神仙总是把我欺骗,可我不愿登门问罪。
当我狼狈回家时,我不会把灰尘收集在上衣口袋;
感激热水器温柔的抚摸我第二天及时交清了电费。
厨房很美味。蟑螂的触须像我自己省下的眉毛;
抱抱我养的狗一年之后仍然找不到咬我的适当部位,
我让这畜生的爪子慢慢靠近我的耳朵。
我的女儿很美很调皮有时伸指戳我的鼻孔,这时,
我的长脸呼地红肿起来,好像是沾了她青春的光。
尤其在夜深人静一本书的内含被蚊子们总结的只剩
简单的生气时,我忽然意识到,也许平安四季的秘密
就隐居在房间床脚某些无法言喻的定力里。
我探头观察世界从来不敢把窗玻璃捅破;
遇见陌生的老人我除了鞠躬,心里并不打算为他们送终。
春天在南方引不来八月台风的兴趣和关注;
当庭院的万年青被连根拔起的瞬间,我的围墙突然
网开一面,街角的垃圾桶里又增加了颜色和分量。
我想,去年燕子应该在烟花蜕皮后回来;
文竹梅花龙眼枇杷样样不值钱,
我不如站在桥头恭听水上轮胎叫卖昨日的剩货。
毫无疑问,我就是这么一个不怕笼中狮子兽的人,
犹如看不见自己身后的命门我没有脸可丢的。
哦我这样粗糙地构筑人生的草图现场竟然
无人吃惊,这确实出乎我自尊心的意料之外。
哈欠,哈哈哈,哈气——隔壁一个女人
得到风言风语的灌输后立即跑来跟我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