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关公以及他的偃月刀

一万八千二百六十克的血
长柄与青龙。偃月弯刀——

“不仅有三军的威仪
而且包藏的冷骨，不断
刮开了城墙根里的毒”

在关口上挥毫羽毛就能追溯往事吗
大刀索引
城墙
截不住车流

    从州中心医院至区人民医院

护栏叠起的光阴。救死扶伤的城堡。
古道。时间离子产生的电荷——
那些闪光的字体

……沿街的樟树、梓桐啊，枝桠是否抚摸过
一卷卷兵马史册

哦，这之间的病号，即或是一位现实的疗伤者
他的疾患，是否只在身体里疗养

“漂浮的总还在烟云中漂浮”
——从州中心医院至区人民医院，我只是在一辆公交上
虚晃了一番
当手指间遗漏了黄沙

    9月13日夜宿沙市郊区小旅馆

如果还有清醒，确实有三分模糊的神素
沙市的沙，与沙沙的小雨，有时候在梦中
袭击滴滴答答的窗棂

一夜半眠的风是微醉的
我听见她走过来的呼吸
就像爱人在我枕边，起伏着胸脯

然后我就先抱紧自己
后来衣被感知到风抱紧了自己的影子

翌日一碗粥加面包玉米棒之后
我就急于翻阅电话，没想到接通的时候
竟像小旅馆外的墙体、地面一样
在三三两两的脚步声中
充满冷气
——我是否还得再一次的抱紧自己

    武昌鱼

必须抓住日子的扁平
才能向一顿分别的宴席展开

必须抓住一些心坎上的波澜
去包容
一条武昌鱼的鳍

只是这微小的叙事
杯盘轻描了
一片水域

而阳光降下的旗语能升起酒杯里的欲望吗
我知道知道我们嘴唇上所钓起的
幻想表达

缘于此一切思绪都继续扁平吧
而我们恭迎的茶水，一代伟人
在武昌鱼的诗句里
漫游

    在长工大学生公寓

书桌叠加的空中床铺，列二，对二。
省略的空间——纵行。间隔的阳台——暗掩着
卫生间与洗涮处

那时候光线从玻璃窗上投入
晾衣绳。其下
饮水机被刻画得弯弯曲曲

不打紧的时间，即有人敲门——
马尾辫。长方脸细腻而白净的大姑娘
摆出了石油系的嘴唇、眉梢
先锋一瞥了几竿云朵

与其，女儿
和她所在的学生公寓
在思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