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吃虾，望着虾弓样的侧面
就想起母亲咳嗽的情形

母亲有一次咳得特别厉害
一声一声，艰难地，弯下腰去
竟然把自己咳成一尾大虾
下气一步一步地喘着台阶上来

家里所有的人
手心都捏出了一把把冷汗
缓过气来的时候，母亲
嘴里不停地痛骂着过世的外婆

这死老太婆
气管炎，这毛病
不传儿子，只传两个女儿
她那痛苦的样，近乎咬牙切齿

外婆，阿姨和我母亲
都患有非常严重的气管炎
享年都是七十三
生肖外，虾是她们共同的属相

每次吃虾，望着虾弓样的侧面
就想起母亲咳嗽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