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拎着斧头
在几棵宁死不屈的松树间徘徊
像从事着一个古老的职业
默默无闻却饱受骂名
我目睹了一棵树的倒下
被砍去枝丫,像一种历史书上的酷刑
在多年以后
我才想起
整个下午,父亲都在加工那一棵树
在斧声,锯声,和刨子的声音里
一张瘦小的桌子
在风声,雨声,和我的呐喊声中
现出了刚正不阿
的雏形
我的书桌,我亲如手足的兄弟
我曾伏在它的身上
做过算术,画过画,也写过一些无比稚嫩的诗句
多年过去了,造他的主人颤颤巍巍
而它依旧稳稳当当
刚正不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