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子昂起头呼啸,到底要把相思之意递送给谁?
奏笛人将意念吹得那么远,
从挂满风声的山谷,
吹入村民的田地,
一切路人的魂魄都甘愿被勾起,静坐聆听。
此时夕阳西下,
山野内外都是笛音和泛滥的思念,
朝我和家乡涌来,当我变成一口罐子,
就能盛装下半轮摇摇晃晃的月亮。
田野风和山风,
跟着笛音一起,
虽无天荒地老的誓言,
倒也能吹过好几年的距离,没有疲劳的意思。
笛音的境界那么宽大,似是从天而降的一口全新的大海,
压垮一切郁闷的群山,
将我的面貌从头到脚梳洗一遍,
笛音的千次婉转,
让听众慌不择路。
笛音里还有一种奇特的沧桑:
以一张被时光多次洗刷的老者面容,
昂起来,
默默无闻地看着整个山村的进程,
我感觉到他的眼睛时,
他已关注到村民的生老病死,
心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