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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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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老翁 发表时间:2018-09-16 20:14:03 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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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按:“文化大革命”中的老三届的下乡知青,在经过“文化大革命”的洗礼后,思想、行为、道德的判断都随同着全国人民的变化也发生了深刻的变化。他们不再单纯,也对事是有了自己的看法,做法。本篇知青题材的小说通过文中的我,把自己在下乡插队中所想、所见、所做,通过一块擦糕串联在一起。包含了多少的幸福、心酸、和痛苦。文中反映了当时农村中阶级斗争和阶级地位的突出问题,也暴露出一些当权者的卑鄙脸嘴和弱小者的无奈。是一篇很现实的的小说,只得推荐!谢谢作者!

       一条如黄河十八道湾的黄土小路上,一群灰头粗脸的青年人跟在老倔头身后,顺着小路攀上爬下,无精打采地走着。我瞭望远方灰蒙蒙没有尽头的小路,被大舌头吴红兵忽悠出的热情,彻底冷却到冰点。

      公社刚任命新知青临时户长的吴红兵,卷起她连字都吐不清的大舌头埋怨我矫情。下乡插队就是来吃苦,越艰苦的地方越能磨练革命意志。我矫情?刚跟被解放的父母从农村老家返城,屁股没坐热又到贫困的黄土坡插队,你不矫情我看看。你大舌头不抹脖子必定上吊,保不齐来瓶敌敌畏当汽水喝下去,就不是矫情这么一说了。

      当然,我只是心里瞎寻思,想得恶毒未必动真格的,好歹她是我小学同桌,十几个知青唯一熟悉的人,还是一位漂亮姑娘呢!提起姑娘我才发现,九男八女,他们是高中同班同学,唯独我是一个多余的男生。

      要做永久牌,不当飞鸽型。这是上山下乡临行前的口号,扎根农村干革命不能打一辈子光棍吧?不行!我得巴结巴结大舌头,趁她刚任户长的兴奋劲儿,豁出自己一身行头,玩一把刺激。

      我在她耳边嘀咕几句,她高兴地拍手叫好。我把行李扔下去,顺着小路旁的黄土坡,犹如儿时坐滑梯似的,躺下身滑到沟底。她学我的样子也滑向沟底,快到沟底时被啥东西卡住了,她“嗷”的一声叫,捂住屁股滚到我的脚下。脑袋发蒙的我伸手将她拉起来,她在起身的瞬间有急忙坐下去,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说:可恶,故意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丑,可恶之极。

      令我十分沮丧,溜沟子没溜对,溜到胯上了,晦气!悔气归晦气,人家有难帮一把的觉悟还是有的。我伸出手想搀扶起她,她从屁股底下抽出手正准备打我,手上的血迹把她吓呆了。

      只听吴红兵“哎呀”一声晕了过去。

      我匆忙抱起她才发现,她的裤子划破了,露出的半个屁股上有一道还在流血的伤口。我急忙又把她放下,脱掉上衣将她屁股裹严实,招呼大家过来帮忙,我和几个后生抬着她走了十几里,方到我们要去扎根农村干革命的所在地,桃花岭大队知青点。

      老倔头叫来大队赤脚医生,她说吴红兵无大碍,只是晕血症导致晕迷,静静地躺一阵会苏醒。听到户长没事儿,大家悬着的心落地的同时,不约而同地盯住漂亮的女赤脚医生。那位叫晓春的男知青,眼睛瞪得快把眼珠子掘出来,直到漂亮的赤脚医生消失在院门口,他才吧嗒吧嗒嘴回过味儿。

      扎根农村干革命的第一天,给所有知青留下不可磨灭的记忆。不单单是大舌头户长有惊无险,屁股被划伤。还有那张白里透红的嫩粉色皮肤,一双水汪汪大眼睛上,闪动着会跳舞的长睫毛的瓜子脸。她修长双腿托起凸显的臀部,杨柳细腰,苗条身材,弱质纤纤,活脱脱一位仙女下凡的赤脚医生。

      兴奋的后生们被老倔头兜头一盆冰水,浇得透心凉。梨花闺女是全公社公认的月明(月亮),她是公社书记未过门的儿媳妇。我寻思,让这些癞蛤蟆馋的流口水去吧!我该去办正事儿,瞭瞭户长屁股怎样了。我一只脚刚迈进门槛,趴在炕上的大舌头户长冲我吼:猴子,你小子真不是东西,多损的招你都能琢磨出来,我算领教啥叫把我卖了还替你数钱的滋味。晦气,特别晦气!

      我嬉皮笑脸地说:户长高看了,我没那么高深莫测。本意想拍户长马屁,没成想把马屁股拍伤,巧合,纯属巧合。

      吴红兵回怼我一句:你才是马屁股呢!而后她交代我,明天刘大叔带全体知青去收割糜子,让我代理她负责知青第一次劳动,千万不能丢咱知青的脸。同屋的宋小玲冲她撇撇嘴,又像没牙老太太似的吮吮兜齿的双唇:红兵,你脑袋进水了咋地,就他?除了会出幺蛾子还会干什?

      好歹我也是满十八的真爷们儿,被一个小黄毛丫头小视,自尊心受到极大伤害。我从鼻孔发出一声“哼”,把迈进门槛的一只脚收回来对宋小玲说:兜齿,明天地头见。我走回自己的房间,还能听到宋小玲的吼叫声:“他竟敢叫我兜齿,叫我兜齿……”坐落在黄土梁凹凹里的村庄,四面被土梁包围着,唯独一片平坦的下洼地上种着清一色的糜子。我发现这片糜子并没完全成熟,抬眼望去仍然一片淡绿,犹如绿色彩云浮动在沟底似的。

      老倔头刘大叔告诉我,这里的人都喜欢吃糕,只有逢年过节才舍得敞开肚子吃一顿。每当办喜事的时候,主家会做很多擦糕,让参加婚宴的人大吃一顿。所以,不论谁家办喜事,参加婚礼的人统称吃糕。为了把糕做的又软又糯,香甜可口,糜子必须在八成熟收割,确保糕的最佳口感。

      敢情做软黄米面的糕也有这么多高深学问,我油然对生活在这片黄土高坡人们的肃然起敬,彻底消除对黄土梁的一种偏见。

      既来之则安之。

      按照刘大叔的安排,每人收割三垄,我报复性的把宋小玲安排身边,想看看她累得狼狈不堪的可怜相。

      我农村老家特别讲究干农活的三把手;扶犁、开苗、收割。这三样农活有一样干不好,不称为合格庄稼人。好歹我在农村老家有过几年劳动改造。当然,是以黑五类狗崽子的身份进行劳动改造,形势所迫,而不是罪犯的劳动改造。

      采用镰刀收割庄稼,不单单是重体力活,还是一个技术活。双手必须配合协调,握把下刀一气呵成,既割的快又省力。不大一会功夫,我将所有知青远远甩在后面,当我割到地头,其他知青连四分之一的糜子也没割倒。有几个村里的后生来到我身边,仔细查看一番我割倒的糜子,伸出拇指说我是知青中的这个。

      这时刘大叔带着一位四十多岁的汉子走过来,他冲我说道:“后生,今儿后晌我们比试一场如何?刚才我号称桃花岭的第一把镰,竟然落在新来知青的后面,我心里不服哩!”

      比就比,现在世界上到底谁怕谁!勇于接受挑战才是真爷们儿。

      当然,这句话是在知青点吃午饭的时候,大舌头户长给我打气所说。兜齿宋小玲笑嘻嘻地凑到我面前,把她碗里唯一一块肉夹到我的碗里,眉眼极为夸张地抽搐几下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刚才听一个村里闺女说,大队副支书索亮宏主动和人比试割庄稼,那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猴子厉害,我佩服得都开始暗恋你了。嘻嘻……”

            我接住她的话问:“人不可貌相啥意思,我有那么丑吗?”

       宋小玲在我身前端详片刻说:“英俊,此刻你在我眼中是最帅的美男子。”

       大舌头户长不满地翻翻白眼,又嗤嗤鼻子说:“小玲,不是为猴子叫你一声兜齿,把你气得快吐血的怂样啦!你这叫暗恋吗?公然挑衅知青不准谈恋爱的规定,脑袋进水了吧?”

       宋小玲装聋卖傻地晃晃脑袋,快速把大舌头碗里一块肉夹进我的碗里:“猴子,多吃点,下午好好比,我在身后给你鼓劲。关于兜齿的称呼,从你口中说出来我爱听。嘻嘻……”

           后晌开工,糜子地头就像唱大戏似的,百十号人都围在索副支书和我的身边。我摆摆手示意,请索亮宏副支书先开第一镰。我观察片刻,发现他握把准,下镰快,只是脚步比较凌乱。做到心中有数,我四平八稳地开镰,不紧不慢的紧跟其后,一直割到地头也没被他甩开。

      索亮宏副支书来到我割倒的地里瞅了瞅说:“猴子,你赢了,赢在稳定不乱的步伐上。你干过多少年农活?”

      我双手抱拳说:“索支书过奖,我在农村老家劳动改造几年,当时情况不卖力干会挨批的。”

      他先是一愣,而后说:“哦,你是干部子弟。任命你当知青户长有信心吗?知青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衡量知青接受再教育的标准,只有一个,干农活。我坚信你能干好。”

      话都让他说完,我还能说什,只有服从的份了。在我返回知青点的路上,漂亮的赤脚医生梨花,把我叫到一旁,说她娘今晚做擦糕,想请我去品尝。我心里别提有多美,天上掉下个大馅饼,竟然砸在我的头上。我悄悄问刘大叔,梨花是不是在今晚举办婚礼,她请我去吃糕为什?

      刘大叔把脑袋摇的像拨楞鼓似的,告诉我,梨花交易的婚事不一定成。桃花岭大队唯一富农成分是梨花家,公社蔡书记的残疾儿子看上梨花,只要梨花和他定亲,保送她去市卫校进修一年,让她当大队的赤脚医生。凭梨花的富农成分,别说大队赤脚医生,在大队的社员眼里,不论模样多俊俏,依旧是被欺负的受气包。

      关于她请你吃糕,只有一种解释,村子里的闺女特别待见做农活好的后生。我寻思她心里敬佩你,或者待见你。

      不过,梨花她娘做的擦糕那叫一绝,但凡吃过她擦糕的人无不赞不绝口。刚到桃花岭大队,就能品尝到梨花娘的擦糕,可算你小子口福不浅哩。

      我开始犹豫,梨花的富农成分我不在乎,只在乎公社蔡书记得知我接近梨花,以后会出现怎样后果?关系到自己插队发展的前景,一顿美食还是知青的前途哪个重要,我心里明镜似的。或许我天生具有满不在乎的劲儿,肚子里的馋虫还是战胜飘渺的前景,勇敢地踏进梨花的家门。

      当我看到一条畸形的残腿时,心里在为梨花叫屈,一股悲伤涌到心头,真正弄懂一朵鲜花插在牛粪的含义。不是我瞧不起残疾人,假如他不是公社书记的儿子,公社公认的月亮他想也不敢想。不知梨花怎么看待她的婚姻,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拿上几块擦糕匆匆离去。

      没等走进知青点的院门,在门口等待的刘大叔抢先夺过一块擦糕,另外几块被男知青一哄而上夺走,只给我留下一块。午饭时我吃了户长和兜齿两块肉,知恩不报非君子,我把一块擦糕分成三等分,我们三人每人一份。看到她二人吃完不停地咂咂嘴,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我却没吃出什味道。

      擦糕,在一场想象的美梦过后,我不再相信是一道美味,彻底放下品尝擦糕的欲望。三天收割下来,知青们一个个累得像猴孙子似的。这个叫腰疼,那个喊胳膊痛,宋小玲更绝,吆喝浑身上下没不疼的地儿。

          郝二狗坏坏一笑说:“小玲,你的头发和那地方的那个保证不疼。嘿嘿!”

      宋小玲怒目圆睁,上去抽他一个大嘴巴:“臭流氓,回家问你娘那地方疼不疼。”

      郝二狗捂着腮帮子,看到所有人都对他呲牙咧嘴地笑着,本想发火在瞬间冷静下来。

          我过去拍拍他小子的头说:“活该!以后闭上你这张臭嘴,不然挨嘴巴的时候多呢!”

      宋小玲扭着大屁股凑到我面前,正颜正色地说:“户长,我现在宣布,从今天起我正式向你发出追求的信号,直到你小子接收为止。嘻嘻……”

          大家嘻嘻哈哈起哄一通了事。

      当看到从代理到副户长的吴红兵,满脸怨气对我横眉冷对的表情,我有点后悔这次比试过分张扬。不过还好,大舌头不搭理我有兜齿宋小玲。艰苦的插队生活,有一位姑娘整天围着转,再苦再累再寂寞都不算个事儿。

      转眼之间,春风吹过桃花岭,我们知青迎来插队的第一个春天。那天我和晓春几个男知青,在桃花岭的黄土梁寻找大半天,愣是没看到一棵开满花朵的桃树。

      此时遇到挖野蒜的梨花闺女,我问她桃花岭为什没有一棵桃树?梨花指向东边一个土梁告诉我,土梁顶上那棵枯树就是桃花树。已有几百年的生长历史,可惜前几年被几位革命小将,以封资修产物扒掉树皮枯萎了。

      晓春没话找话地问:“梨花闺女,你什时候结婚通知我去吃糕,你娘做的擦糕太好吃了,现在想起来还会流口水哩。”

      梨花低下头小声说:我的婚事吹了,我已不是大队赤脚医生。过几天我一家三口去米家梁修水库,你想在我家吃糕已经不可能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当晚我找索副支书打听,得知公社要求大队派二十人去修水库,点名让梨花一家必须去。我以知青不会干农活为由,适合去修水库工地拉土方的想法说出来。

      索副支书高兴地手舞足蹈,他正犯愁那十几个人该派谁去哩。他当场拍板,孤身的老倔头为领队,我任队长,带领所有知青去水库工地。另外,每人每月增加八斤口粮,胡麻油每月十斤,确保知青体力充沛,顺利完成公社下达的拉土方任务。

      当我宣布所有知青去工地修水库,晓春第一个举手赞成,紧接着宋小玲举双手支持。看到宋小玲傻乎乎的样子,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心里那点猫腻让她知道后,我该如何面对?这种担心只是瞬间想想,完成拉土方的任务才是重点。

      晓春提出和梨花一个小平车拉土方,我没同意,采取一男一女自我搭配。结果,梨花强烈要求和我一组,顺坡下驴正中我的心思,为此事宋小玲很长时间不理睬我。

      经过一段时间磨练,加之梨花娘做的饭菜可口,第一阶段的拉土方任务,在八月十五来临之际完工,桃花岭大队竟然力拔头筹,获得公社十几个大队的第一名。

      为祝贺我们知青代表桃花岭大队荣获第一名,大队在中秋节特别奖励一只羊。其他各小队都返回家过团圆节,我们知青有家不能回,只能在工地过节。刘大叔张罗梨花娘做一顿擦糕,就着清炖羊肉美美享受一把,号称方圆几十里无人不知的美食,梨花娘的擦糕。

      大家都到伙房来帮忙,梨花娘说我们越帮越乱,做油糕非常讲究,尤其拌水和揉面的好坏,直接影响油糕的口感。她做的擦糕之所以受欢迎,全凭擦糕的口感,既松软滑口又筋道有嚼头,拌水揉面成为关键环节。

      首先要将软黄米面用适量的凉水拌匀,由于软黄米面见水后会结成疙瘩,全靠用手抓碎。再用手搅拌均匀,抓一把拌匀的面用劲握一下,松手后面会自动散开为佳。再将拌匀的软黄米面薄厚均匀铺在笼屉上,蒸熟后必须趁热把面揉到位,再趁热包馅。所谓擦糕,因当地食用油很缺,为省油采用在锅里抹一层油,将做好的糕在锅里两面擦油,直到金黄色为止。

      也许那次的心情原因。也许没有看到这么讲究的工艺。此时我尝一口擦糕,外脆里嫩,松软滑口又不缺乏筋道的口感。加之枣泥馅的清香四溢,可以说是我吃过的最美味擦糕。从此我和刘大叔一样,对梨花娘的擦糕着谜,只要有人提到擦糕,保准第一个想到梨花娘做的擦糕。

      我们在水库工地一干就是两年多,我连续两年获得大队和公社的劳动模范,县知青先进代表。当水库即将完工的时候,我以两年多的优异工作表现,桃花岭大队第一个知青被招工返城。

      在我返城的头天晚上,梨花约我出来,二人在水库大堤上漫步。

           梨花仰望星空发出一声叹息说:“唉!人呐,明知不可为却又放不下。我看得出你喜欢我,在你来到桃花岭与索亮宏比试的时候,我心里有了你。两年来我们在一起拉土方,你对我特别照顾,为此我谢谢你!”

      我忙说:“别客气,我们是好朋友吗!”

      梨花死死盯住我问:“仅仅是好朋友?”

           她见我点头又说:“我心里清楚,你们知青只是来镀金,不会和一位农村闺女谈情说爱,像我富农子女更不可能。今晚我只想告诉你,我第一个爱上的人是你,说出来我轻松很多。祝你在新的岗位工作愉快,再见!”

          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两年后,招工返城的大舌头专门来告诉我,梨花已经考上市卫校,她刚去卫校看望梨花回来。

      我匆匆来到卫校,两年没见,她依旧貌美如花。我亟不可待地问:“梨花,我们还有可能吗?”

      她摇摇头,苦苦一笑说:“没有晓春舍命保护我,今天你不可能在这儿见到我。对爱情与现实我们有不同的理解。环境不同了,我们却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滑稽,可笑!”

      我无语了,苦思冥想寻找不出回应的词句,顺嘴来一句:“我真想再吃一顿你娘做的擦糕。说完我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

      梨花嘴角上扬说:“我两年毕业后,一定邀请你去吃我和晓春的擦糕,我娘做的擦糕。再见!”

      我呆呆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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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责任编辑:古月执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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