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解矛盾

单调的胃从黎明时

缓缓张大

如果时间清楚，我可以感觉到黎明是肥皂泡的

这个胃和它宅居的生活

顿然矛盾了

诸多天我在被窝里活动

蒙着脑袋的时候我感觉

胃在蠕动

迟迟来到的黎明从这个

坚韧而又顽强的抗疫故事里

吐出语言，奔向厨房

奔向食物单调而能缓解矛盾的

厨房

网课

时间慵懒。学生们的到场

欢呼只在文字里作响

有些孩子，据说还忙碌在昨日的课业中

家长们辛苦，钉钉辛苦

直播里，一些无法面语的音频

教师多么无助。仿佛要在

屏幕背后拽出贪玩的苗头

开学的日子越来越庸长，健康码扫描越来越敞亮

这漫游时间，带着家校本、班级圈、打卡任务、

工作的范畴和日程

新增的日子缓慢，黎明在治愈后招手，疑似时分

网课必须坚定，让批改和快捷评语来记录

聪颖或顽劣的名字

——开学一直牵挂这农村小镇的

总得紧盯超市的食物

紧要物资如山珍

——我的心始终怀揣磁铁

鲜嫩欲滴的光耀

曾是菜市场、路面小贩，现在

是个众星捧月的舞台

——微信群吐出的文字，价格

正攀援而上，底线在胃口，上品

触及售货员、代购员

在情绪里寻找灵感

心思有些发软，文字有股烧焦的味道

——议论性从未消止

短缺的间隙

聊灶人畅想着疫后的欢悦，他（她）们

或果腹着优雅，或品尝着明媚

荠菜重新饺子

一阵擀面，如春雷裹着芳菲

重灾区下的班级捐款

家长们以微信的方式，给我扫码

可以想象，疫情捐款的金额一定是因孩子们的催促

而时缓时急

名单，属无声之词，无言之情

“不要去洗脑，也别鸡血”

是的，面对农家孩子

我可以毫无头绪的泪目一场

也可以清除自己，就像清除满身“国家有难，知恩图报……”

的鸡血

“情怀激烈啊本来就是一种拿得起放得下的过程

它和市场的商品不一样”

为此，我在班主任群里和同事们理论了一场

扔下这句话之后

我在长长的名单里

剔除了一些让我泪目的

精准扶贫的名字

让疫情的数字陪我入眠

疫情无眠，需更新陪伴

而夜晚消退得太慢

星光稀微，床榻恍惚。身体发肤的亲人要面对的

除了安好、健康

还有精神界的取向

“不同日子的更新，一直分属于不同的地域……”

而夜晚在夜里，数字在黎明。那些

更新掌握者，在统计、上报、

多少个的夜晚里等待的人

都是疫情数字陪伴入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