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生活可以放下屠刀，给我一丝
喘息的机会，在历史的车轮上踽踽而行，我想
我不是一个神秘主义者
 
我不是一个象征里的乌鸦，或者一旦分离开思想
就剩下血迹斑斑的尸体
我不是一个神秘主义者，在词藻与谎言之间
我不得不寻求一种黑暗的力量，以寻求生存
 
但我不是一个神秘主义者，更不是现代主义的衍生品
在我与灵魂的诗人一次次的交往里
曾向法律借来，验证我思想的条文
在实体与形式之间，我所能收益的
莫过于，黑白纸张上的简体文
 
那我绝不是一个神秘主义者，尽管象征的主人拉我宣言
尽管浪漫的七姊妹也来给我信仰，尽管
末日的天使，不能给与公正的审判
 
我时刻却拥戴着边疆的一朵枯荷，在彼得堡
或者在伦敦，哪怕是意大利没有翻译的中文
哪怕是复兴革命带来的累赘与繁冗，我想我都不会
以神秘主义，喂养生存
 
那么此时此刻我是清醒的，不求希冀
以一首诗的力量击落黑暗的猫头鹰
不求希冀，在一个闭门造车的荒原里
找到一处生机，甚至不求希冀
能在达达主义与唯物派之间吸取正能量
或者在一篇谎言的天书里默念：我不是布尔乔亚
我不是资产阶级
 
我不是神秘主义，不是尼采的崇拜者
但我拥戴生命的强权，拥戴十字架别在胸前的鲜花
拥戴蝼蚁与蝗虫，披星戴月的一次沉沦
 
因而为了证明我的真身，我必然要赎回
风雨里的黄昏与那头撇脚的老黄牛
我不是神秘主义者，在我的骨子里
上天就是父亲，入地就是亲人
 
那就呼唤一百年也难以当下的眼神吧，有时候当铺失窃
你在我口里念叨：搞神秘的主人啊
把贝卡里亚的思想，排斥在权利之外
把普罗米修斯，钉入山巅
 
而我要向你宣言，即使这片伤痕累累的土地
给不了一个墓冢的黄昏，即使
散落一地的羽毛要告诉我，幸福生存
那我绝不是一个神秘主义者
整日焦头烂额，搞些神秘的梵音
 
不是，绝不是，我要告诉你；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