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从头顶飞过的一只乌鸦

就是一个披着黑衣的鬼魂。尖叫着

与世人清算前世的债，哇哇哇地

一声高过一声。理直气壮

在我头颅之上，黑色幽灵的阴影

闪现。这窜入墓地的掠食者

啄伤生冷的碑文，一些人变成一堆白骨

企图用假象掩盖污点。黑白不分

像头发。一些事物由黑变白

一些人，大白天说着黑话炫耀

一只乌鸦的黑，让我想到黑夜里

宙斯站在奥林匹克山顶。掌控生死

从此，大片大片的黑暗

抽疼冷漠。而它蹲守在破旧的巢穴

任由一些长舌头的人

没黑没明地指点。说三道四

晚 秋

树叶凋落让我狂躁不安

这秋色，这错过的撞过的人

去了深海，打捞带青花的瓷片

曾给过我音乐的人，低声歌唱

她用潮湿的掌心捂热落霜的晚秋

一片金色。正抵达胡琴的边弦

多年不见，巨大的悲伤丢在风里

翻卷。一如霸王吻别虞姬

头也不回地离去。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