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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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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清风剑在手 发表时间:2013-08-04 09:40:33 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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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按:文字流畅,措词精炼,逻辑周密,语言纯朴。方言土语、地方风情、乡土气息、生活气息非常厚重浓郁,读来倍感亲切。故事生动,前呼后拥,伏笔悬念恰到好处。故事中所塑造的人文形象别具特色,个性丰满,文字功底老练、娴熟。推荐阅读。祝作者创作愉快,精彩继续!
        雪,漫天飘洒,时急时徐。
        
    菌房的女主人阿霞,熟练的码完菌袋,边下架子边看了眼温度表,自言自语的说:真慢,才二十六度。她走到门口东面炉子前,拿起柴禾麻利的塞满,接着又把西面的炉子塞满。炉子里的柴禾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四十多平方的菌房,四个人,今天出奇般的没一点声音。因为下雪,气压低,菌房子里很沉闷。接菌的荣荣,上身只穿个线衣,两个水袋似的大奶子,随着身体的运动上下左右不安分的颤悠着。通红的脸,汗似房檐上的雨,滴答滴答的滴在菌箱的玻璃上。荣荣喘着粗气,有几分不好意思的对女主人阿霞喊:霞嫂子,开门放放吧,热死俺了!
        
    女主人阿霞极不情愿的推开门,心里说:这个大荣子,事就是多!费多大的劲才烧上来的温度.....你家也不是没做过菌,做菌这几天温度多重要啊,否则还不得全坏了。阿霞虽心疼温度,但还是不敢违拗。接菌这个活,没一个人愿意干。菌房子里硫磺味,甲醛味,以及菌箱里灭菌的菇宝味,来苏儿味,还有工业酒精味,可谓五味杂陈,带着厚厚口罩也觉得很刺鼻。阿霞嫂子顺便从外面拎回来一袋雪糕:荣荣,你俩快点接,出完箱吃雪糕,我和俺搭档先吃了。荣荣连连嗯,着,又是一连打了几个喷嚏:今天咋这闹心,不会俺家那个瘪犊子出什么事吧!花花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和她一箱接菌的小清。小清长得如花似玉,无论身材还是脸庞都无可挑剔,虽说带着口罩,但只看两个双眼皮的大眼睛,对于男人来说,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忘。可以说比蔡依林还漂亮。咋,做恶梦了?小清无精打采的问了一句。天天起早接菌,晚上装袋,年青的小清哈欠连天,好像还在梦里。唉,昨晚不该和俺家犊子开玩笑!"“开玩笑?小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骂俺大哥吧!阿霞也接口说:就是,你那破锣似的嘴,除了会骂人,还会开玩笑?荣荣笑了:嗯,是骂他了。年前,我张罗卖木耳,都讲好了二十五,他正好回来,当啷一句,不卖,过完年准涨价!你们也知道,俺家都是我说了算。鬼使神差,这次我居然听他的了。你们看现在这木耳价,十八了,气死我了!
        
    小清说:荣嫂子,这木耳价格谁能看清楚,关键这时候你不应该骂俺大哥,他在外面采伐多危险啊!
       
    阿霞也说:可不,你骂也不挑个时候,再说骂他也不解决问题,只会让他分心。
       “
    没事吧,你们别吓我,我有心脏病......”荣荣话音未落,荣荣嫂子!人随声到,进来是个三十多岁的女子,穿着羽绒服,她来不及抖头上身上的雪:快,快,俺张大哥出事了。
       
    来人叫细叶,走道很快,嘴像爆豆,人送外号:扰民。她一阵风似的进来,她的消息吓得大伙都愣住了。还是小清反应快:咋样啊?”“我也不知,荣荣嫂子,别愣着了,赶紧跟我去哈尔滨。”  
        
    细叶说话总是带着理论性的,也好像只有她的理论才最正确。
       
    细叶,偏瘦的身材,轻盈的似天上的流云,两个盛满蜜的酒窝引得多少痴男流连忘返,沉醉其间。细叶是在山下长大的姑娘,曾在宾馆当过服务员。细叶的老公窝屁,是土生土长的山上孩子。因老爹有两下子,认识几个当官的,便使出九牛二虎之力,用钱打通各个关节,窝屁终如愿顺利当上了兵。在林场能当上兵,是件相当荣耀的事;也是件相当不容易的事。可以说比考大学还费劲。三年转业回来,老爹又使尽浑身解数,倾其所有,窝屁高傲的走进消防队,并且开上了小车。窝屁开上了小车,艳羡了多少与他差不多大的后生,这可是找对象的优越条件啊。有了优越的条件,再加上本身飒爽英姿,窝屁自然要好好拔了拔了了。
         
    拔了了好几年,窝屁有点超龄了,慌了,也有些后悔,不该太挑剔,错过了几个好的。
         
    就在窝屁心急如焚的时候,经人介绍,细叶这只叫唤鸟出现在他面前,他也被细叶的深深酒窝,深深地深深地吸引着 。婚后,细叶生了个儿子。窝屁虽在人模狗样的事业单位,但是工资太低了。除了正常的人际交往,再随几个礼份子,就所剩无几了。
        
    山上木耳菌做得正酣,窝屁的老爹家里又有菌锅。在老爹的引导下,细叶决定去了山上。
        
    小打小闹了两年,细叶便逼迫正准备往公安局调动的窝屁辞职,扩大规模做菌。迫于细叶的威势,窝屁还是极不情愿地辞了职。在单位闲散惯了,咋一干这即紧张又超负荷的体力劳动,窝屁还真受不了。起早出锅,贪黑烧锅,白天装锯末,装锅,不住闲。大干了两年,产量不错。细叶突然决定去人生地不熟的广东。窝屁一百二十个不愿意,面对执拗的细叶,仿佛去广东不是去打拼,而是去捡钱一样。有什么办法,窝屁听不懂细叶不是理论的理论,也辩不过细叶机关枪似的的快嘴。
         
    到了广东,细叶的确挺能叫唤,也的确挺会叫唤。很快找到了店面,开了个东北特色馆。一年下来,效益也算可观。可是,窝屁不管三七二十一,疯了一样,牵着细叶的手,回来了。原因是来吃饭的人大多是阔老板,他们开着车,牵着漂亮的女人,品尝着东北特色。细叶边上菜边热情的打着招呼,介绍着东北特色。阔佬的眼球从他带来的美女的脸上逐渐移至细叶荡漾着春风的酒窝的脸上,定格。窝屁敏感的神经,立刻紧张起来。他细细端详阔佬领来的美女,远比自己的老婆细叶漂亮的多,年青的多,丰满的多。为什么阔佬的眼球会死死盯着自己的老婆呢?
         
    窝屁猛然想起那句俗话:老婆是别人的好!自己不也经常盯着顾客漂亮的脸蛋,雪白的胸贪婪的想看个究竟吗?如果自己也有很多很多的钱,也许比阔佬们更花心,更花样百出。慢慢的阔佬开始单独的来,并且不在饭口人多的时候来。来的时候几乎都是快打烊的时候了。这肯定是细叶盛满蜜的酒窝,引来的回头客。回头客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们紧紧盯着飘着蜜香的酒窝,夜深了,也不离去。更有胆大的,说着不太流利的普通话,直接挑逗细叶:妹妹,你好好漂亮哦,那个擦地的是你老公?”“嗯,是呀,怎么?”“看见外面那辆宝马了吗?那是我的!
           .......
       
    窝屁明智的很,知道待下去的后果。
       
    回来后,房子奇缺,他们只能租房了。因为是租的房子,木耳只能做了一万多袋。因为做得少,舍不得雇人。蓝莓天天涨价,一斤都涨到二十二了,这可是自古以来的天文数字。急得细叶像热锅上的蚂蚁,东打听,西逛逛,听说两口子一天大多都挣五,六百,还有极个别的都上千了。细叶摆弄着手指算着,雇四个人摘一天才二百块,自己则能提前两天上山,一天往少说挣四百,两天就是八百块啊,去掉二百,净挣六百,合适,太合适了,细叶想着想着,差一点笑出声来。

    主意打定,果然,木耳一天全部搞定。晚上,细叶近似小跑去了邻居李大哥家,细打听山里的情况。李大哥告诉她说:“山里到处是人,我也跟着道南刘哥他们去的,人多,也没地方去了。细叶坚持要跟着李大哥去,李大哥不好再推迟,约好,明早六点半出发。

    第二天快六点半了,李大哥两口子准备妥当,就是不见细叶来。只好打电话催,打了两遍都是无法接听。李大哥有些纳闷,急不可耐去了细叶家。孩子告诉他:“爸爸妈妈六点就骑摩托走了。”

    转眼入了冬,人们争着抢着卸锯末。女老板乐得舒展开三角眼,夸张说锯末如何的少。因为少,她就可以涨价。越是少,人们越是抢。细叶也不甘居人后,跟女老板定好一车。卸完车,细叶厚着脸皮就是少给二百块,任女老板如何哀求,就是笑而不动腰包。女老板看软的不行,瞪起三角眼咆哮起来。细叶依旧是笑呵呵的,最终还拿人家一沓丝袋子。


       
    听说,新换了个局长,是花大价钱买的,准备冬季大干,弥补一下自己的损失。各个厂长也都摩拳擦掌,也好大显身手,捞一笔。会开车的司机,也都张罗着买运材车,也想发笔小财。买车的人多,于是,旧车开始涨价升值了。窝屁托人找关系看面子,花了大价钱,买来一辆不太可意的旧车。又是修又是改,忙活了半个多月,又填补不少钱,总算满意些。突然传来小道消息,说今冬停采。这个小道消息,着时让窝屁惊得慌。快过年了,消息确定。窝屁气得直骂:“他妈的,新局长的钱他妈的都花哪去了?真他妈的窝囊费。窝屁骂局长,可是,细叶天天骂窝屁:东北有什么好,贼辣辣的冷,找点挣钱的活,这个费劲啊!
        
    本来窝屁的计划成为泡影,生就一肚子火。细叶不知趣,天天嘟嘟囔囔跟着骂 ,骂的窝屁嗓子嘶哑,头逐渐的掉发,不觉间,头发全掉光了,像陈佩斯油光铮亮的秃壳。
         
    当年伍子胥气喘吁吁地来到昭关,仰天哈哈大笑,出了关,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他急步快走往前飞奔,快到城门口时,看见士兵很多,按个逐一盘查,盘查的甚是认真仔细,城门口贴着自己各种姿态的画影图形 。这可是楚国最后一个关卡了。怎么办?伍子胥苦思无计,心急如焚。自己被抓不打紧,一家人的血海深仇如何得报!
        
    伍子胥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时而站起,时而踱步,时而长吁短叹,时而自言自语 。三天后,伍子胥的朋友欣喜的把镜子递给他。伍子胥接过镜子,大惊,镜子里怎么会是一个白发白眉白须的老人!
          
    伍子胥就这样轻易的混过了昭关。
         
    老娘们当家,房倒屋塌。窝屁更是后悔当初听老婆细叶的话,放弃了进公安局的大好时机。现在的公安局工资待遇同步提升,一天天溜溜达达的,抓几个违法的,再罚几个子,留作私房钱,去歌厅泡妞,用着也方便,比做菌可强百倍。因为有两个同事进了公安局,一天天开着车,挨家菌地溜达,只要进了菌地,张嘴就是五百一千的。菌地的架子杆,没有一家不超标。看见公安局的来,吓得简单的侃侃价,交钱息事宁人。冬天,是拉烧柴的季节。只要这两个小子,往谁家一扎,谁家还不痛快的给个三头五百。想起这些,窝屁就睡不着,吃不香,晃悠着铮亮的秃脑袋,去了哈尔滨大医院。医院也没诊断出什么结果。郁闷的窝屁在回来的车上,听人闲唠嗑,说什么采伐,缺车什么的,便主动向前。原来别的局正在大干,正愁缺车少人,这下可乐坏了窝屁,一口应承下来,互留了号码。
         
    兴奋的窝屁回到家,紧急物色人选,自然选到老实能干会采伐的荣荣的老公——老张头上。老张也正求之不得,在家帮忙做菌,即累又挣得少,天天挨近似泼妇的老婆的骂。年初六,窝屁开着车,拉着老张一行五人,兴高采烈地出发了。到地方,哥几个一看林向,嗬,比家的木头还粗,且集中。哥几个乐坏了。晚上,大喝了一回,齐敬窝屁,带他们出来挣点小钱。
          
    转眼,十多天过去了。哥几个粗略的算了算,一天平均两车还多。现在山上横七竖八的大约有四,五车。一天挣二百应该不在话下。哥几个高兴,晚上多加了两个菜,庆贺庆贺。哥几个围坐在小杆子铺就的床上,点着两根蜡烛,大油桶做得炉子热的哥几个有的光着膀子。夜深了,发乌的月亮被一个大大的光圈圈着。这是下雪前的前兆。起风了,风刮得薄膜帐篷“哗啦啦”的响,夹杂着猫头鹰凄厉的嚎叫。特别是在这深山老林里,让人听了直起鸡皮疙瘩。外面的场景丝毫没有影响哥几个的兴致,他们有些微醉,舌头根子发硬,话也开始重复。小乙提议,大家轮流唱支歌,不唱的罚酒一大杯。小乙自告奋勇,他第一个唱。他清了清嗓子,唱起了《兄弟》。逐渐的哥几个你一句,我一句的,都跟着唱起来。还真有波涛汹涌的气势。

         终于轮到老张了。老张涨红了脸,推辞了半天。哥几个有逼迫的,有哄骗的,老张见推辞不掉,干咳了两声,猛周了一口酒,又干咳了两声唱起了:“老婆老婆我爱你,阿弥陀佛保佑你,愿你有一个好身体,健康又美丽。”听老张冷不丁唱起这首歌,哥几个感到好笑。山上的人都管老张的老婆荣荣,叫容嬷嬷。怎么,老张还真的爱她吗?老张见大伙没有动静,接着又唱了起来:“我的爱,就是你,你知道,我爱你,你身体不好,怕我着急......”唱到这,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真的情到了深处,老张不自觉的似乎有泪落下。哥几个也许陶醉在歌声里,心,开始不安分的漂移,漂到充满温馨的家里。

         一阵电话铃声,大家都找,“哦,是老张的!”老张笨拙的手,在怀里掏了半天,才掏出手机。大伙都笑,笑老张喝多了,手不好使。老张,按了接听键,手机里传来容嬷嬷的怒骂声,和刚才温馨的场面极不和谐。老张对骂声都已经习以为常了,磕磕巴巴的说:“别......骂了,说正事,这......可是......长途!”容嬷嬷还真听话:“现在木耳十块钱一斤了,你他妈的干吧,干,也是白干。”老张一听,木耳十块了,汗一下子挤满额头,他急忙问:“是真的十块了吗?”可是容嬷嬷已经关机。

        老张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今年木耳产量本来就不好,如今在掉十五块,两万多块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没了。自己费劲巴力干一个月,卯大劲能挣六千块,白干三个多月啊!老张思前想后,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地睡着。老张觉得刚睡着,就有人喊:“吃饭了!”没办法,老张无精打采的坐起,穿衣下地,胡乱地吃了几口,随着哥几个上工了。

        外面,零星飘着雪花,老张背着油锯单独去采伐。窝屁说:“老张,雪下大了,就回来,歇歇!”老张低着头:“嗯,嗯”的走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集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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