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层
他与月光对望,在三十三层
远方没有丛林,丛林已被灯火吞进肚里
那串父亲喊醒的动词,搁在玻璃的格子间
又蠢蠢欲动,想要爬出泥土的声音
他的头上,星光织就的花环
已褪去原生态的羞涩。关在身后的记忆
失去重心,掉入一场永无休止的游戏
昨天的谈判桌上,他没有
喜愉又一栋三十三层的诞生
他知道,那必将是父亲又一寸血肉的剥离
夜突发奇想,打包了一些光明寄往村庄
游荡在空气中的四月香味,上升,下沉
这枚伊甸园的果子,即将分娩
大地的阵痛传来之时,他醒悟
又一场流水,残红终须卸妆
三十三层的天外,只剩隔世的念想
痛哭的河流
我用一副疯狂的无法阻止的喉咙
在长满溃疡的身体里翻来覆去蠕动
四肢腐烂的衰草和垃圾,把死亡的阴影
投靠在屠宰的掌心。我的眼睛
从此迷失在春天的小径
早想告诉你,我只是你生命的过客
只是想做你画内的知音
给你歇足的林子,精雕名句
傍柳的亭台,多几幅波光的潋影
又或者,装帧几页光阴的沉静
拂去漂泊已久的浮尘。可是
我困在这灯火黄昏的城池,头疼欲裂
不知那几口醉了的言语
在踉跄的路上,能不能忆起我的曾经
这枯瘦的季节,我豢养的青鱼
遥望菩提。我的泪
正与蚁群结集伸进河堤
打扫清晨
这幅作品由来已久
在周总理的一握之下,永生
楼道,巷口,大街,花园
洗尽铅华。一阵噪声抽打黎明的时候
你的故事隐入地底
就像火红的太阳告别了青春
这些年我睡得很沉,很沉
忘了在窗户上安装一双眼睛
将押韵的诗行送给旧梦
还原果实在零下的结晶
我还忘了裹晨起的足,逃离原地
用谱写的晨曲,担起风霜雨雪
我封存辽阔的幻想
就在明天
做一个洒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