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那些曾被夯实的尘土
经不住历时已久的干渴
一次一次地飞扬跋扈
又一次一次被母亲慈祥的泪水锁住
同时被锁住的还有来时的路
上扬和下垂的眉,以及
永远都无法等长的两只脚
<没有人能逃过脚下的尘土
没有人能绕过坎坷、泥泞和迷雾 >
每一次跨越的脚印,都是父亲的手掌
留在少年屁股上的烙痕
<曾经的痛和终究想起的温馨>
<雨水浇灌的那一片尘土
长出了 一朵朵泥泞花
跳跃,像老父亲那一声声咳嗽
经不起路的颠簸
一次一次的想站起来
又一次一次的倒下
——摘自水经木纬的诗歌《老路》
2
他是祖辈留下的唯一不能拆除的原址
是我们可以随意改变经纬但无法改变原点的数轴
我们用摸索的方式表达他的延伸
但所有人的前半段必须归他所有
不管他是否曾经绊过你的脚,或者对你心怀叵测
他患有痛苦、幸福、悲伤、快乐、爱和恨、离和合的综合症
他是母亲的拐杖、我的马背、孩子的澎湖湾
为一切将要到达的事物提供回忆的香草
为一切需要疗伤的人提供心灵的医院
为落叶提供温馨的归根
老路毕竟是老路
闭着眼睛就能走
一头连着高速
一头连着故土
那曾经让你跌倒的
不是陷阱
是坑
是让你爬起来就能走的
那一种温馨
——摘自水经木纬的诗歌《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