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
我就租住了父亲的房子
租金先是由母亲垫付
母亲是父亲的一个特殊长工
陪父亲睡觉,陪父亲唠嗑
给父亲做饭、洗衣、喂猪、种菜、打柴
还得给父亲生产出
和我一样,来租他房子的人
母亲惯于用她两个空瘪的乳房
一点一点的向外挤奶
我们的胃同时也在一点一点的膨胀
到最后,有两个租客
母亲干脆使用汗水弥补他们的胃
尽管有些营养不良
但还是长得跟我的亲人一样
再后来,我们在外面纷纷找到了房子
和父亲一样,渐渐找到了租房子的人
而曾经的女房客也学会了母亲
垫付租金的好习惯
渐渐地,我们差不多忘记了
还给母亲垫付的租金和奶
父亲也不再提后期我们超住的租金
直到有一天
当我们想起还债的时候
父亲和母亲却悄悄地搬走了
留下一座空房子
租下了我们永久的遗憾和
空空的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