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酒店房间的窗帘
正对着车站楼上的大钟
天幕,一会儿灰了,一会儿白了
圆月升起在钟楼的塔尖
像给它戴上了一顶帽子
大钟的三根指针
细长的跑得快的是孙子
壮实的稳步前进的是儿子
慢慢走的是爷爷
正如车站的门口
孙子飞快地跑进车站
儿子不紧不慢地走在中间
爷爷佝偻着背,慢慢地跟在最后
或者,孙子又蹦又跳地出站口
儿子挑着行李走得稳健
爷爷出站门,望着久违的故乡
满眼的感慨
咚。咚。咚
秒针,分针,时针重逢在一起
大钟发出震颤的声音
短暂的相聚,又要分离
我曾经是那秒针
如今把它让位给了儿子
我看了看大钟
再看看旁边熟睡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