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秧苗站稳脚跟的时候
我斜站在岁月里
霓虹闪烁野花的乱点
田埂高低起伏大理石上
我努力保持清醒
不让秘密吐出来
不让灵魂倒下去
耕牛
秧苗返青的时候
耕牛已回山许久
暮色重重,星光低垂
如它在碧绿隐匿草丛的眸子
温暖而有力包裹着村庄
用一种比冬眠更闲散的方式
静侯下一个春季
蓑衣
早年入骨的雨水
已浸烂身体
对那片春泥的念念不忘
及对寒江雪的幻想
凝成它经年不散的骨架
用最温暖的温度披在主人身上
已经成为它宿命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