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的,就是明天,
应该是十月里,最忠实自己的一个双休日了。
前两个双休日,一个,挨着黄金周,于是,
打包一起,凑足了七天,却也被当成一种福利的施舍——
很久违了,福利!已经陨落在一片腐力之中:
几十个咸鸭蛋,或是两三包廉价的月饼,
再或者三五十元的钞票,足以感受到单位的一缕阳光。
第二个,则串休,将曾经多占用的,补回来。
而明天,或许将真正地属于我自己了吧?
坐在毗邻走廊的一间办公室,我阻挠来自门缝的
嘈杂,对着台历,仰望着本周的双休日。
外面起风了!呼啸的声音,穿过塑钢窗的罅隙,
正好袭击了我患有风湿的肩膀上;刀子似的,
割裂开了一阵阵揪心的疼痛。热气管道,此时也兹兹地响起了
上水的节奏。站起来,我再一次地将窗户开了,又关上,
以为这样的动作,会增加与外界的隔离程度。其实,
我错了——就在我即将关上窗户的时候,
料峭的风裹着一股浑浊的尘霾,野狼般的速度,
冲向了我。我,蓬头垢面了;而且,干净的瓷砖,
也是狼藉不堪。几只趴伏在天棚上的苍蝇,
闪着鬼魅的眼睛,在笑我。另外,两只瓢虫,
把自己当成了悍马,停靠在我的脚下,不时地,
扑扇出一丝丝令人掩鼻的恶臭。我,彻底无语,
傻傻地坐在椅子上,等待阴翳的云,飘过。
希望明天,以及后天,天气晴朗。
不要像今天这样,时而低调地营造着十月的小阳春;
时而奢华地尘土飞扬,冷飕飕地向四处,发射着
树叶形状的飞镖。我的计划的文稿已经撰写好了,
就等着具体地实施。先是,打开地热管的阀门,
清洗污浊的铁锈;然后,到地摊上,寻找最实惠,
而且也廉价的秋菜。最后,避开老婆的监督,
沿着公交路线,拥着自然,诗意地徘徊。累了,
花一元钱,乘车,回到起点。我,不会再
走近喧闹的步行街,看并听着商家饱含狡诈的
吆喝;也不愿目睹匍匐在桥头的乞丐,
一次次地磕头,获取零星的可怜;更不想遭受麻将牌
花里哗啦的干扰。郊外,青石板上,
一席温暖,足以休憩我倦怠的灵魂。
远离那些山庄!富人们的别墅!
那儿可是权贵们的天堂,他们污染了城市的街道、天空,
又开始将触角,伸向了乡村,变了味道的宴请、招待,
统一了一个最佳的方案:休闲。一个伟大的政策的
背后,总会衍生出成千上百种对策,或龌龊,
或阴暗,或卑鄙,或罪恶。
仰望双休日!我只要我的双休日,如一只鸣蝉,
睡足后,再爬上枝头,晒晒太阳,亮亮歌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