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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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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决决流冰 发表时间:2014-11-04 10:27:18 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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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按:人之命运,从唯心的观点就是命运天注定的属命论。而唯物论的观点是人之命运,与自己的努力和偶然的机遇相关联;而社会应该也还是带有一定的人情味的,但是,世界上的绝对平均主义是不存在的,社会如果需要进步,就需要改变一些东西,改变与改革就或多或少的会伤及一些无辜,作者眼中的作家老成,可能就是改革的副作用带来的遗憾。作者观菊有感,继而又想到了作家老成与文章,同时,还想到了一些谁谁谁;正是由于这样,本文作者的思想开始复杂起来,一会想到了某某干部,一会想到了作者与文章,历史的现实的交织在一起,就产生出了诸多喟叹。也许作者是带着遗憾在写老成,也许老成心里是委屈的,或许老成这些年的文字浸染他心里是充实的,这些只有他自己知道。欣赏!期待着更多好作品!

        到虎形地看菊花,花团簇集,光芒耀眼,那气势非“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可比,但也缺少陶令先生突然见菊的惊异。满山遍野的红黄紫赤,除了感叹造物的华丽外,还感叹那些花丁们的巧夺天工。浏览完前人一幅幅咏菊、颂菊的作品,我对身边的那位说:实在羞于动笔,纵算有万千才思,也只能拾人牙慧。说着说着,我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了作家老成,仿佛他也正在万紫千红之中,欣赏、赞美、陶醉抑或其他。想了半天,突然自问:如之于他,又能够写出什么样的作品?

        老成、菊,其实从未曾在脑海中有过交集,我不知道那一刻灵光从何而来。

    认识老成之前,先读的是他的作品。那些年,在本县和本地党报上,经常看到老成发表的豆腐块文字,多是宣传报道,歌功颂德的那种,因为事情说的是本镇,无论多少水分,还是可堪阅读。时间长了,就慢慢认识了。那时,他是镇上一个什么办的主任或副主任,有时工作上也有些接触,就熟识了。

        在我的内心,向来以为这些所谓“大干部”高高在上、喜怒哀乐就不同于我们芸芸众生了,所以,一般情况下,我不会和他们主动来往,不是我清高,而是我太不起眼。那时他们不仅大块吃肉,其实工作也实在不易。单是每年农民上交和计划生育,就够焦头烂额的。某一任书记在政府大院亲自题写春联曰:改革要搞,生产要抓,稳定要保;农民真苦,政府真难,干部真惨。那一年,政府出了几笔惊天动地的事,那些事放在现在,可能更有杀伤力。但那书记口碑不错,能干实事,敢讲真话,就是运气差点。运气这东东,只有天知道。

        让我对老成刮目相看的是有一时期,地方党报上老成的文字愈发多了起来,后来成为连载,写的都是关于杏花村的奇闻异事,有些也是关于那个小镇的历史文化研究。如果说这也是颂歌,那比那些整天歌功颂德的宣传报道有生命力多了,也更有文学价值。要说后来我对杏花村历史文化有些了解和兴趣,那就是从读老成的文字开始的。歧亭杏花村的文化研究,自八十年代江乐山先生《杏花村考》那篇文字轰动以后,中间沉默了许多年,真正全方位记叙杏花村应该是自老成开始。老成后来将所写文字定名为《古今杏花村》,作为专著出版,以我之孤陋,实属最早的对杏花村研究推衍的文本,后来陆陆续续也出版了一些书籍,有些书籍的文献价值也远远地超过了老成的著作,但论真实情感和开拓贡献,老成当推为第一。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见解,自然不代表那些方家。

        《古今杏花村》出版了后,歧亭的名头也逐渐大了,后来得到了时任某领导的重视,杏花村开始从传说中发出新芽。这话虽然有些尖刻,以我之见识,杏花村自清末三祠建成以后,不久就毁于兵戈(其实也不完全是毁于兵戈,更多的是毁于人的愚昧),除了古文中有几篇诗文还在沉睡外,一切古迹荡然无存。断砖片瓦,无处寻觅。历史在风中沉吟,残阳如血,剑气飘零。好在有某主要领导的重视,仅仅两三年,众多传说中的古迹得到翻新。那是歧亭之幸,也是杏花村之幸!当然某领导高就后,杏花村像一盘吃残的菜,至今还在横陈。

        但这不是老成的责任!老成作为一个文化人,或者说作为一个歧亭土地哺育的子民,他尽了最大的力量。他在残灯孤夜中所码的文字就是最好的证明。写完这篇文字我也尽力了,我微弱的呐喊也是证明。

        有一段时间,和老成的交往多了起来。撇开身上的外衣,我们还都算性情中人。谈论的主题很多,人生在世,烦忧不少,扯白打撇,消磨余兴。自然有时也谈谈苏东坡,谈谈陈季常,谈谈于成龙,谈谈张憨子,高雅时还谈谈唐时的明月,宋时的风光,有时也说几个乡间古道上粗鄙的笑话,反正,除了不强迫喝酒外,其它的都很开心。陈季常是北宋知名的名士,使酒好剑,用财如粪土,苏东坡一句“河东狮吼”让他成怕老婆的代言人。千百年来,人们津津乐道。就是这位名士,历史上竟无一篇诗作流传。老成后来经过考证,认为《无愁可解》乃其所作,按其意境,或作于杏花村。为了更有说服力,还专门寄函请国内某知名专家帮忙查找资料,以正是非。最近我读《麻城文选》,那篇词作亦记载于季常名下,大概与他的研究分不开。这虽然是一个普通文人所做的默默无闻的事,但于季常、于杏花村却有莫大的意义。

        于他,于我,算尘世中的普通朋友,熟人中的熟人。虽非知己,亦算知音。

        后来,七站八所改革,老成虽同为招聘干部,却因无干部编制,只好解甲归田。一个将生命中最美好的年华献给政府,最后被政府一脚踢开,不能不让人嘘吁。同进之人,有很多早就辉煌腾达,局长、书记,甚至是市级干部。大政策的变化其实也怪不上别人。自古至今,钻营是谋生中必备的伎俩,这于古之爱菊的陶潜、今之爱文的老成都是最好的明证,于我其实也是最好的明证。成为草民的老成,后来外出一段时间,毕竟五十多了,后来又回家,在小镇当了几年历史代课老师,这也算照顾。后来,我离开了,就不知所云。

        现在想来,老成其实和菊还多少有些关联,比如经霜不枯,比如凌寒而发,又比如傲气如澌。

       (2014年11月3日,于听雪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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