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诗人总想象着自己是一只鸟儿,
或是一只蝴蝶,
天真地演示飞翔的时候,
我的心,
瞬息之间,
针扎一般地开始了疼痛。
世界很大,
为什么诗人选择的路径,
竟然的,那么狭窄,
以至于,
撞破了头颅,
憔悴了身心,
沮丧了灵魂;然后,
梦幻着自己生长出了翅膀,
从高处,
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
让意念,与
肉体彻底地融合在一起。
死,很简单的决定;
而留给生者的泪雨,
却将长久地
雾霾仰望的天空。
曾经的记忆,如血;
一条轨道,
轰隆隆的火车,
无情地碾压过一个梦想着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的生命。如今,
又一条悲怆的消息,
带着黑纱,登上了头条。
我躲在自我陶醉的蟹壳里,
忍受着
贫瘠而又稀薄的空气;
仅有肺来从事呼吸的功能,
远远不够,
臆想着两个腮部,
也如一尾游鱼,
一翕一合,
扩张着自由的领地。可是,
窗外的风雨,
以及唇齿间的谣诼,
让诗意的栖息,
举步维艰。
自诩为诗人的我,
浑身陷入了冰河之中,
寒彻骨髓。
审视着浸满心血的文字,
我发现自己的良知尚好,
而脚下的行走,
也逐渐地变得拥挤,
甚至频临悬崖危境。
诗人就是诗人,
不是小鸟,
也不是蝴蝶。
泥淖中,
即使丢盔卸甲,
蓬头垢面,
仍然高擎着旗帜,
站在队伍中,
吟诵着诸如“魂兮归来”的
诗词曲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