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这句应该是从佛教教义中演化出来的,佛教对生死的看法,不同于世俗。过去有一个人老年得子,欣喜万分,一禅师却在门口痛哭这个家里多了一个死人。因为事实上,“生死一如”,生的时候就应知道会有死的一天。生死犹如一张纸,只隔一面而已,生了就会死,死了又再生。佛以“乔迁之喜”来形容生死,房子旧了必须搬一个新居,衣服破了应该换一件新衣,身坏命终也会赋予另一个新的躯壳。因此,生,未尝可喜;死,也未尝可悲。
<倚天>里明教的人在光明顶就唱过"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喜乐忧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这样想就释然了:死不仅仅是结束,或许是一种新的开始。只是如果这一切发生在你至亲至近的人身上,又当如何?失而复得,得而复失,人生起起落落,大悲大喜!祈祷上苍会有奇迹再次发生!我害怕如果有一天再也看不到他......这首其实还写在爸爸活着的时候.....
——题记
家谱
供在家谱上的人
思念自己的肉身和八字
他们的来处近似于虚构
或者来源于泥土
或者来源于火焰
他们趴在棺木里已经落尽叶子
纸条向下生长
垂钓一些思乡病
他们金字塔一样端坐在家谱顶端
心安理得的接受后人的朝拜
他们计算着家长里短
以及一身的债务和清算
他们再也左右不了谁
一生的风调雨顺
他们像摆在案板上的发黄的万年历
心照不宣的吐出一些节气和雨水
只是有人为了对照一下节令
才偶尔去翻动一下
空心人
那一年一群蒙面人洗劫了他的今生
一群涂黑了面孔的乌鸦
扒开稻草人的内脏
呐喊着空心人 空心人
他的指尖缠绕着春天的雾 秋天的霜
一切都按步就班于
井井有条的生活
他对主义并不感冒
他偏爱小说里的人物和情节
雨中的葵花一朵接一朵的现身
他脸上已生满青苔
一条一生动荡的河流
“人生无非是一次又一次的离乡还乡
终于有一天
远游的船不会再回来”
他忽然觉得自己和那颗
顶住繁华生长的老树没什么区别
只不过一生的树叶都是
向下生长
麦加!我的圣城
我应该把你向圣城麦加一样朝觑吗
你被清真过的翅膀
沾染着穆罕默德的荣光
人间已经很贫穷了
只有金钱草
只有花团锦簇的牡丹不识人间疾苦
安拉 请允许我像个浪子似的在诗歌里鬼魂
如果侥幸混出点名堂
就让桃花的处子之身
失身于一场不知深浅的春汛中
我的眼睛有轻度的色盲
白雪不介意我依旧匍匐在矮冬青上
你粉红的翅膀不介意我
翱翔在我蔚蓝色的天空里
安拉 我选择和一朵莲花对视
她有大乘般若还是小乘佛法?
安拉 这些大道理我都懂
我只是一个小人物
只想和一首诗歌相依为命
安拉!你是真主先知
我永远后知后觉
安拉 我吃过猪肉
更知道猪是怎么跑的
安拉!我没出席过一场穆斯林的葬礼
我知道在什么地方
能找到他们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一只在射程以内的羚羊
我宁愿他挂角在成语词典里
一匹安卧在马厩里的槽头马
我宁愿他呼啸在西部的牛仔小镇上
一头雄壮的奔牛蹂躏着西班牙人的耳鼓
我宁愿它像斗士一样
从容走在赴死的路上
一只忙碌的蜜蜂
时不时就该拜访一下它的芳邻
——那些正等待授粉的天真的花朵
从一朵花里我愿捧出她芬芳的事业
从一块红布里
我愿扯出一面迎风的旗帜
从一棵树上我愿意取走鸟鸣和果实
从一块上过釉的瓷器上
取走它的光泽和青春
从教堂的红地毯上
取走白雪的盟约和誓言
从牧马少年手中取走缰绳和奔跑
从圣经里取走新约和旧约
从松鼠的尾巴上取走松脂和松香
从火堆里取走栗子和温暖
从候鸟的背上取走季节和疾风
从穆斯林的葬礼上取走清真和葬仪和骨灰
从我心里取走你的名字和辽阔和宁静
我愿意 我愿意 我愿意
可是最后不管我是多么不情愿
上帝也会取走
我的心跳和血液和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