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起一堆火
把药膏涂在冻疮上
冻疮泛着光在火上烤
我学会了简单的治疗

一颗石陪了我好久，泪的结晶
现在我把它从火中扒出
塞进皮囊，它就是一颗太阳
在里面升落，有时会滚出灼热的泪滴
那不碍事的，任何一处

石，都是一朵笑容
有什么比这还幸福

我打开陈旧的箱子
上面布满岁月的齿痕
有血迹也被它长满倒刺的舌舔净
取出灰色的风衣，展开抖一抖
那个美丽的女子，从风衣中破茧而飞
如今我穿着，始终没把它软化抽丝
只是在里面做做梦

火吐尽最后一粒光芒
我已听到暴风雪蓄势压抑的低吼
囚禁的粗链晃晃有声

春天就在风雪的后头
我必须迅速穿过这场风雪
我要抢在春天的前头抵达
置一间屋，围一篱墙
开一块地，种下一粒青豆
然后等着春天，打老远
就握住我早已伸出的目光
只顾寒暄，被春风呛了一下
咳出了一树一树的花

   一个人的河流

现在就去吧
一切都安静下来
落日的大网把一切兜住
慢慢的拉向海底
泪水化为遥远天空中的飞鱼
飞回来，指日不可待
孤独的岸上
花已成泥，草已成灰

一条小鱼泼剌的水声
你再次闻到弥漫的花香
看到一朵放大的笑容

现在就去吧
可以平静了，一个人了
你多想抱住河流
就像春风曾抱住你
把你放在开花的枝头
就想抱住衰老的父母
放在自己的心头

现在就去吧
成就一个人的河流
沿着河流
风雪在春的那头
当风雪穿过你
你也就抵达春
春花开，春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