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鬼似的,把自己装扮成使者
风抬,雨裹。无形渗透,有形发挥
将短暂而轻松的夜色,加深加重
花红柳绿飘浮空中。菌类以光线的速度
扩散,弥漫。蜗居肉体、缝隙与黑洞
伺机,喷发泉涌
春欲满楼,谁失风?讨厌的,该死的
这让人防不胜防的,一夜风流
竟然又来了
一列火车驶向春夜
有人想用噩梦,阻止一列火车
驶向春夜。我挖开这狭隘的心胸
点亮一盏马灯
前方,恍然失策。黑道的纵深
越来越远。列队的旧站牌
又在向谁招手
我拼命地呼喊,追逐啊
春的魂魄已出窍,它的修长背影
俨然全部,脱离了故乡
怒放的祈祷
听风是雨,花开盛事。怒放的过程
是从土壤伸向天空。姿势如虹,如卑石
撑开,碧玉花瓣的心胸
强势出头不为争宠。“我要活,我要开”
这巍然的,坦荡的,自然的命体
最懂得,岁月枯荣
学会唯一的膜拜,用怒放祈祷吧
因为前世与今生的绚丽,也许
只能选择一次
清明,立起相思的碑铭
水到渠成。从去年,或往年的悲思里
集结,启程。淫雨霏霏,念慈切切
草拟的,正式的碑铭,已成竹在胸
酒杯里荡气回肠。叩首时,无须过多的
莫名感伤
因为,此时此刻
仅擦拭一遍,立起碑铭的轮廓就清晰了
再擦拭一遍,祭祀的所有喃语
就都被,深深埋进土里
与一位僧侣莫名相遇
春放的晨曦和暮晚。行走一片江湖
脚步悠然停止,声声慢,慢轻轻
与一位僧侣巧然谋面
他说,施主请留步。我有些愕然
他又说,能和您谈谈么?我疑惑地
看着他,和他胸前闪亮的佛珠
他还说,出家人云游到此,与有缘人
结识。我再次看着他,他苍茫世故的脸上
有一副黑框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