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到白,不是光,它不亮,它是那种黑的白
我梦到白,不是雪,不是雪白,不是母亲新摘的棉,不是雪白的棉
是一头白发,很长垂到地还不够,还要象流水一样的淌
是一袭白袍但不是一条长长的拖地的婚纱
是一道细长美丽的白眉,似乎上挑了一下,上挑了吗?
我不存在,就不会有什么发生
最要紧的是一张白脸,美丽的让人晕眩,
是冰冷如石?是温暖如被?还是柔滑如水?
我不存在,就不会有什么发生
那双秋波的眼睛呢 ,两瓣桃花唇呢
我梦到白,不是光,它不亮,它是那种黑的白
所以我不可能看到
或被太多的白,白茫茫的白裹住裹紧裹深
我只是梦到白,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吗
逃走的诗句
就一句,是在我早上醒来的时候逃走的
应该是一首好诗中好的诗句,就一句
之前,它跳着舞,用巨大的黑袍罩住,在我的躯壳上,在我的脑门上
之前,它唱着歌,飘渺遥远,水中的水妖、林中的林妖,在我的耳根旁
它看我死去,我死去了吗
它攫住我,尖细的十指掐进肉里,扎入骨里
它让我喊:“快拿笔和纸来”
我对谁喊 我沉在梦的的底层 面带微笑
它看我死去,我死去了吗
它失败、懊丧,沦为逃走的诗句
其实我恨,恨这小小的事件
恨赔尽我尸骨和诗歌的逃走的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