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病床上的父亲
像一具被上帝抽走灵魂的尸体
高高的颧骨上盖着松弛的皮
风一吹,就会露出绿色的骨头
像五月,父亲的两亩麦田
那些单薄瘦弱的麦苗
和我一样
汲取父亲的强壮长满谷穗
父亲的眼光只有两亩田这么大
把生活分成了我和农具
想到这里
我突然有一种冲动
等父亲百年之后
我会在他的坟上开一扇窗
哪一天他要醒来
一眼就能看见天上几百亩的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