驶入桃花源
如果不是春来的晚些,三月的冰
就是一汪水了。冻僵的渡头站在岸边
一些过早的清晨,把惯用的手势
抛了。我一直不明白,操戈的四月
为什么喜欢把古人栽好的桃花修修剪剪
一些合法的枝和叶,随手一扔就
扔到了五月。林子里并非我所想的热闹
拥挤,喜欢说话的人都被带走了
安静的人陆陆续续地撤离。六月的风
热得要死。任何动静,都在发烫
我需要从身体里挖出一块土地
乘凉
南山
你问我南山的来历之前,我也不知道
有这样一座山,被菊花的根扎疼了
被年迈的夕阳染成了一块饱满的云彩
在入世的门口,推过紧闭的大门
也许是等的久了,不愿说中听的话了
走的时候沉默寡言
你知道的,背离的路上
一朵云彩延伸出的无数乌云,沉重而反复
一枝菊蔓延的无数根系,坚韧而多汁
而你呢,总是不说话
总是在停留的时候,跺跺沾满灰尘的脚
冷静地诉说
夜里的风静了,一切可以看到的事物
都在我闭眼的一瞬间消耗殆尽
所有的黑暗都是表象。我只是需要一片空间
承载失声者的哀嚎
无论低沉的还是高昂的,锋利的词句
在撕开伪装者面具的瞬间,也必定会割裂
自己的血管。我知道,所有的疼痛都基于
这方土地,与生长其上的万物
既相互伤害,又相依为命
残荷之证
西北季风路过几个重要的地方,气息
把淤泥变成坚硬的贝壳
理所当然地缚住来不及逃生的根
而一碗清水,解救不了干涸的土地。一些
莫名其妙的种子又重新滋生
我开始怀疑存在与消亡隔着一条移动的线
因此在人性的路上,并没有真正的适者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