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的“花圃”只种草,“花圃”徒具虚名
没过多久,“花圃”规划建座基督教堂
牧师穿黑色长袍,带着穿白色长袍的唱诗班
在“花圃”旧址唱好听的歌,直到日暮
上帝没有出现,孩子们已经学会划着十字诵念“阿门”
一年后,“花圃”建成了教堂
十字架高过了小区所有的建筑楼房,上面落下鸽子
歌声像阳光追随鸽哨,在天空中放牧云朵
基督教徒是一些快乐的人,老太太居多,牧师
留过学,喜欢用《圣经》说事,早上领着一群孩子
做操、唱歌、学习外语、还玩老鹰捉小鸡
一只秃鹫,被风掀动了黑色的羽毛,视野铺展在地上
去年十一月,我在这个教堂参加了一个追思礼拜
一个很快会被大家忘记的名字,被大家推荐到了上帝的面前
她的一生操劳变成了七色彩虹,从小教堂连结到了天上
送她走的人没有愁容,歌声里充满了欢乐,我的灵魂
认识了她的灵魂,在一束阳光的温暖里,脱去了
一身负重,迁徙到一个可以认清自己的地方,得到许多的爱
我很期待小教堂会敲响它的钟声,像电影里的蒙太奇镜头
先是从盲目的人群扫过,众多的人如木偶般地机械涌动
镜头最后停止在十字路口,一个盲人循着钟声,投向耶稣的怀抱
可是,我没有听到过小教堂的钟,被看钟人手中的木槌一下一下的敲响
老奶奶抱着小孙子进庙
祈福,小孩子瞪着
彩绘庄严的佛像
嘴巴一咧,拼命
大哭:我怕、我怕
人是被吓大的
长大了
也就什么都不怕了
一根香的时间
燃烧了
一生一世
熄灭的时候
留下的是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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