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找到了灵魂与现实世界相接通的载体,这个载体也许就是你们在生活上所忽略的富有艺术和优雅格调的生命体。这个生命体在窄小的角落里依然发出着抗争的声音,抗争自己被奚落着不公平的命运,似乎在渐行渐远,似乎有所被规避,但它好像又是若隐若现的,发出着金属般铿锵有力的声音,唤醒着我们的心灵,给我们的灵魂带来洗礼,杨清现实世界中阴霾沉沉的空气,鞭挞假恶丑,追求真善美,把我们带进一个和谐的大同世界。我们吟咏着,我们也在聆听着,这个和美术,音乐一样在绵延着自己,却也在把自己的精髓高高扬起,给文明注入力量,推动着历史前行的车轮。这个载体,或许你已经陌生了,甚至会诋毁它,用不屑一顾的眼神去漠视它,驱赶它远离我们的生活。其实,当你真真切切地面对它,你会感到它依然亲切,依然雍容华贵,依然发出动听优美的声音,它就是我喜爱的文学体裁———诗歌。
诗歌,应该和你所接触的东西一样熟悉,就像每天你早晨起来所要吃的面包和豆浆,对你们而言,它们虽是普通的粮食,却给你健康的体魄和努力生活的动力。所以,不要刻意地去规避它,也不要厌弃这个有着几千年历史的年迈老人,如果你用心地走近它,你会发现它不是年迈而老朽的,而是那么的亲切和温柔,依然迸发着青春的生命力。这正是你生活上所需要的,比你急于追求的生活物质还要重要,当你拥有精神上满足的享受,你会对人世上的一切纷纷扰扰所不染,超越了物质上的享受,就不会受到生活上腐朽的俗气干预,你就像飘飘欲仙一样,活在人世中,像是在天堂里沐浴着温暖的阳光(宛如犬儒哲学的先知不屑亚历山大大帝一样)。诗歌是优雅而高贵的,是其本身承载的精神价值所决定,不是仅仅着光鲜的衣裳,徒有其表而已,它的优雅和高贵是深入灵魂和血液的,它所发出的声音是如此的动听而深情,而有生命力的诗歌就像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一样,也像百听不厌的巴哈贝尔的《卡农》一样,有时是激越的,有时又是舒缓的,你听着,朗诵着,你会慢慢地融入它的灵魂,而它的灵魂也会附在你的身上,使你胸有诗词,气则自然地灼灼其华。所以,如果你想做一个温婉动人,或一个亲切可爱的人,就应该接近诗歌,朗诵诗歌,聆听诗歌,它就像你的真挚朋友一样,在你需要的时候,给你带去雪中送炭。
谈到诗歌,你也许也见过诗人,我有所担忧的是,你见过的那个诗人或许不是真正的诗人,我怕它的高谈缪论误导了你,使你对诗歌产生了误会。如此,你会觉得诗歌是另类而不可接纳的。首先,我想告诉你的是,真正的诗人就像智利聂鲁达所说的那样———真正的诗人是最普通的人。我很欣赏他所说的这句话,因为即使别人把他看作是伟大的诗人了,它依然把自己看作是最普通的人,没有抬高自己,也没有把自己异类化,即使他拥有了一个不一样的身份,他拥有了世界给予的最高奖项,他也不以此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得意忘形。更可爱的是他变得更加亲近,更加和蔼可亲,更加平易近人,也会是“惺惺惜惺惺”的那种人。令人敬佩的是,他把毕生的精力放在国家和民生上,甘为孺子牛,用自己的高尚的情操熏陶人,用高水准的作品教诲人,为世界发出拯救生灵的声音。我所敬仰的诗人活在它的诗歌里,深情而真挚,低沉而优雅,通俗而不低俗。不仅仅是发出自己幽怨或欣喜的声音,也发出人民所遭遇的不幸和疾苦的声音。当诗人的诗歌从抒发自己深入到普通生活,再从普通的生活深入到自己的精神世界,它的诗歌便得到升华,得到现实世界所推崇,也得到它应该得到的历史地位。这个历史地位就是传唱不息,经久不衰,就像诗人离我们而去了,却又复活在我们的心灵里。这就是诗人的生命,虽灭犹存。
我想再说说诗歌,什么是真诗歌。我给你的建议是,不要以为披着诗歌的外衣就是真诗歌。分行了,押韵了,这些其实是诗歌形式上的东西,拥有形式,只是说它给你一个表层的认识,给你一个外在的形象感。真正的诗歌也分行,不刻意去押韵,是自然而然的流露,但它就是诗。你应该以这样的一种态度去面见它,深层次地融入,进入它的灵体,听它发出的声音,鉴赏它的声音是否有杂物,感受它的文字是否有流动的灵性,分析它的思想是否把简单的生活常识升华到人生哲学这个高度,甚至说它是否超越了自己作为一个单纯传递信息的这个功能。我相信真正的诗歌,不是追求标准式样的分行,也不讲究规规矩矩的押韵。它拥有分行,但变化中给你视觉的美感,它拥有韵律美但不仅仅显示在表面上,而变化在内层的不可捕捉上,让你深不可究。美的光芒会若隐若现,条件是你怀着一颗诚挚的心灵去朗诵它。不要给诗歌界定一个不可跨越的界限,否则诗歌永远得不到前进和发展,艺术的层次性永远不能随着历史的发展而得到提升。我们应该以发展的眼光看待诗歌,诗歌要发展必须得捅破一些藩篱,冲出去你才可以看见另一个美丽的世界,你才能听到另一种别具一格的声音。当然,一些好的东西可以传承,也可以活在现代诗歌里。一些本质的东西,我们当然不能脱离和绕开,否则再美的形式,也不能上升到一个更高的层次上。要上升到一个高峰,首先你的心境是宽阔的,像海洋,像天空,像茫茫的宇宙。要想达到高境界的诗歌,首先你拥有“先人”一样别致的个性和情怀。伟大的诗人似乎拥有一个共性,那就是忧国忧民。如果你的诗歌反映祖国的命运和人民的疾苦,那么你的诗歌就会得到历史的定位,得到生生不息的力量。形式也要,但应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内容上,内容丰富而绚丽多彩了,接大气,纳百川,容天下之所能容。如此,你的诗歌是高而深的,是开而阔的。我所认识的诗歌便是如此,抑或和你所感受的有些差异。
当你的认识从朦胧迷茫的现实生活抵达一个洞明开朗的思辨世界,我相信你已经超越了自己所认识和拥有的知识,甚至你也超越了文学艺术的界定。当你的思考已处于一个思辨世界,你的诗歌已不仅仅是文学,已经上升到了一个哲学的高度。你的诗歌已经拥有了两个显著的特征,即有文学元素,也有哲学元素,这双重的底料,给你的诗歌带去更加芳香和富有口感的味道。迷茫,或许是你遭遇了人生的不幸,当你默默的忍耐,默默地承受,默默地接受,默默地疗养,默默地思考,你的心境将会抵达一个洞明开朗的思辨世界。这个思辨世界就在你所要表达的诗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