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即若离。从另一层意义上说
鲜而不见的事物,一块旧时的伤疤
时常在时间的背面,浮浮沉沉
你喊她,如同在叫喊自己
声音落在空旷里,落在不远
的水面上。这时,雨水像往日的
雨水。荷叶疯长,荷花开在
夜的暗处,月的明处
你站在彼岸,和着月的弯钩落入水面
一朵深不可测的月光
轮回的温热
我该如何面对。季节一次次地
尽显锋芒,锐利。有时虔诚
有时愚钝。好些年过去了,我一直
行走在一个截面上,不遗余力地
奔波。新绿一节节从堤坝,从彼岸
爬上山坡。我在山上砍柴,开一条
山路,两条山路。一对伴侣
从山上走下来,踏着开启的路面
斜斜的,弯弯的
阳光从林中徜徉开来
像我曾经的过往
夜
徐徐之间,一个巨大的翅膀收拢
你收起锄头,沿着夜的边缘
与时间同步,一步一个脚印
急促,而缓慢地合围
天空不时被一群鸟划开一个口子
你不由自主地迈进去
一盏灯道出了夜的深度
和广度。一列火车的尖叫声
穿过你的前额。多年来形成的
喘息,晚年落一根头发
是不可理喻的
你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
麦穗,从田间抽出了尖锐的锋芒
一茬茬的
此时,夜有了合理的解释
秋水先生
学会与自己相处,与自己握手
学会在每一天结束之前,给自己敬礼
给黑暗敬礼
收藏乳名,收藏一些坏习惯
做一次彻底的掩埋。春天来了
按捺不住的心情长出嫩叶
长出辽阔。在季节的初衷,让姓氏
开一朵小花,是允许的
开两朵小花,你按住。生活的侧面
也按住。海边边的名字是后来
截取的水面。与秋天沾一点边
仅限于在一张纸上呈现出黑色的字体
浪来了,或高高地抛起,或消失殆尽
老屋的房客
从另一个角度看炊烟
它的弯曲是有道理的
母亲在时间里弯曲了很多年
拾柴,锄地。在一座不大的庭院内
种植果树,青春。春天来临之前
修剪多余的枝丫
让春天不停地生长
丰满子孙的羽翼
落叶了,母亲也跟着落下来
而我落在远方。可以想象的人
他们在老屋内走动
劈柴,生火,升起一缕旧时的炊烟
像母亲的喘息,重重地压在我的心头上
以至于多年来疾病缠身
旧时光
一只猫蹑手蹑脚地在屋顶上
轻踩瓦片。室内空无一人
爷爷奶奶走了
猫是屋内唯一的主人
猫在屋顶上叫春,只有身后的竹林
发出回音。可以穿透墙
穿过那扇门,抵达门前的柴垛
然后跌落。门是我锁的
但我无法锁住时光中的碎片
纷沓而至
此刻,我听见一片旧时的瓦砾
从屋顶上落下来。像故事的尾声
碎了一地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