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有一个宁静的雪夜
我想要有一个宁静的雪夜烘托我梦里的春天,
那里,春天百花不再凋零,
家乡的雪花孕育的稻谷陈腐在海子的诗中,
那里春天燕子将不再寄居篱下,它会放声歌唱。
医院的年轻人哭嚎着等待宁静的雪夜:
为何生活在死寂的精神病院?
周围没有春燕雪夜寄托他们情思的踪迹,
为何沉浸在我梦里的春天?
“因为我想有一个宁静的雪夜。”
这是我所听到的梦里的呐喊与惋叹。
月光
我屏息凝神诧异这月光的朗照,
夏日的聒噪的蝉是否昏昏欲睡,
田野的林荫路旁是否残存着黄昏阴翳下的泪水,
荒原的野性在嗥鸣,这古建筑的油漆未剥落,
断壁残垣的缝隙处,草莽榛榛失去了祭奠的哀思,
常春藤裹挟苍老的桑树叶,
延伸到旅途的泥泞小道,
朗月的清辉在我稚嫩的脸庞映照,
你便温柔地蹲坐在古井旁,拭去我两颊的汗渍,
我就偎依在你的怀里,
看,就像《金色花》的浪漫与感动。
或许还有情侣在根须处絮语,
波涛汹涌冲垮故居的朽木,
我将用维特的笔触续写这朗照之月。
人生幻梦
黄昏如煤油灯焰火,蒸腾着柏油冰路,
生与死的边缘,就在这昏暗的农民背影消失的瞬间。
疾驰的轿车蜕作以梦为马,碾压着晶莹的地面,
埋葬着我含泪写下的青春,
生与死的边缘就在这煤油灯光熄灭的瞬间。
那是北方的牧羊人晚归的幻影,
还是你面容憔悴手提许愿灯的背影,
人生幻梦就在这生与死之间徘徊。
致海子——你的母亲哭了
海子,你的被麦子掩埋的诗歌埋葬在矿区里,
在亚洲铜般的黄土地里孕育着你的枯骸,
月光静美清幽,赤裸臂膀的农夫围绕着打谷场上的麦子虔诚膜拜,
饥寒交迫的村庄传来春风的狂怒,
西藏崇山峻岭的雪山有你虔诚朝圣的足迹,
风静静地在你长满荒草的石冢边哭泣,
你的母亲两鬓斑白,在凄寒的冬夜里,
看到永远屹立不倒的你的墓碑前的初恋的背影,
恍恍惚惚,泪水盈眶,朗诵你的诗歌,
回忆在八十年代最后的春天,
站在你写下祝福的楹联旁温厚的笑容。
大地如此沉寂,荒芜的田野围绕着你的墓碑,
黎明就在不远处,雾靄迷蒙如向日葵永恒的忧伤。
黎明印象
阳光倾泻它蕴藏在我眉宇间的忧愁,
我倚靠在褐色的窗沿窥探你踌躇漂泊,
嘤嘤成韵的鸟儿在你飘逸的柔发间盘旋,
常春藤的落叶在我心灵的水面旋舞,
滞洪闸的堤坝阻绝你随波飘荡的轻歌曼舞,
中秋的篝火颤抖着荒野的嗥鸣,
请聆听我拂晓泛舟在缥缈浓雾的微波上,
黛青色的藻荇撩拨我思念的絮语。
黎明前的黄昏是垂老些脸上祥和的微笑,
我凝望你黄昏下断壁残垣旁的倩影在荷塘榕树的阴影里,
我泛舟过的迷雾叠嶂的黎明前的江面,
幽暗的深潭聆听我的爱恋。
黎明让我的心境不再寂寥,
常春藤在你的窗檐长青,
夏绿蒂的忧郁的眼神目送着黄昏的鸟儿归巢,
我的悲愤镌刻在黎明的哀歌里,
它随着我的笔尖流淌,
宛如波光粼粼的湖面那梦幻般的黄昏,
途经你微泛红晕的脸庞。
致海子——殉诗
海子,我在精神病院思念你,
我看到那位面容憔悴的青年吟诵你的诗歌,
银杏叶落到他的脸上,周围可憎的乌鸦哀号着死亡,
与旅途的家眷一起共鸣歌唱,
就在风静止的时刻,黄昏隐匿自己的光辉,
催促那些神情呆滞的青年奔向山海关的铁路,
那儿南丁格尔的热情被冰冷的心熄灭,
你所说的黎明将在读完你的诗歌到来,
寒冷寂寞如你塌败的青冢。
为何你死后让我们进入疯人院,
你的圣洁的诗篇将在被封存在铁栅栏里,
等待着你的母亲的泪水滴落在干涸的麦田,
你的圣洁将被我们的死亡所遗忘。
这是十点五十分的广州
从十里银滩到珠江海岸,
从霓虹灯到辽阔的海岸,
沉酣着你纤弱的臂膀,
像是栀子花沉重的叹息,
像是基督徒神圣的洗礼。
昨夜,月光明媚,华灯初绽,
昨夜,苍茫的海岸传来你温柔的风的吻,
昨夜,种子在你蓬勃的胸间萌发,
阳光明媚的春天催生它生长成一棵棵戈壁白杨,宛如戍守边疆的知青战士,
昨夜无眠,你的笑容融合在从遥远的山峦后暼进的一缕光芒,
让我想起了在遥远的青春岁月,我们一起趴火车流浪远方的幻想,
昨夜你温热的吻缄默,随着广州十点五十分的火车汽笛声飘向远方。
这是十点五十分的广州,
这是情人最后一次赴约的企盼,
带着疲惫的我,懵懂的我,激情四射的我,载回到我那黄土地的家乡。
这是十点五十分的广州,
这是青春最后一次的抒情,
这是润叶的政治婚姻的凄婉的青春的葬礼,
这是飘荡在天空的一首单纯的歌,
这是十点五十分的广州,这是昨夜海涛夜景美好的怀念的告别。
这是十点五十分的广州,姐姐,今夜我只想你。
让今夜成为我们记忆中最美好的怀念。
我们把夕阳归还给远方,把飞翔和海风融进各自寂寞的心房,
我们把太阳陶冶成黝黑的农民的皮肤,
我们把油菜花提炼成这世界美好的芳香,它笼罩在你的身旁。
因为这是十点五十分的广州,这是青春最后一次抒情,
来不及告别,我已远走他乡。
疾驰幻想曲
疾驰的风儿唤醒儿时的记忆,
断壁残垣的戈壁蒸腾着我的泪水,
远空的一缕炊烟已消失殆尽,
空留赤臂裸体的牧童嬉戏的歇斯底里。
大地以广袤的心胸托举着红高粱的花轿,
阳光在栀子花叶间沸腾,
如同祖辈先烈的鲜血染红了故乡的土地,
我滴下虔诚的泪水向教堂朝圣蹒跚,
浅浅的榛榛草莽中收刈起干瘪的谷粒,
我和农夫重返记忆中的故乡的春天,纷飞的柳絮
缠绵着桃树和我翩翩衣袂,滴不下一滴树脂眼泪,
我的眼泪收藏在明灭的星光,
月夜的光华使万灵得到繁衍生息。
夜呵,寂静的睡梦中说着初恋的呓语,
我已听不清是萤火虫的灯光还是星星点点的油菜花
在林间簌簌低语,
缠绵着流不尽汗渍的干涸的河流,
已无力再把蛙鸣隐匿在风的静息,
月影斑驳,在我的脸颊上落下桑树的暗影,
那是梦中的你深情的嘴唇灼热的印记。
母亲是我的家乡
一条蜷发的褐色的狗守候在他主人的墓旁,
像是英勇的知青战士,也像我扎根在田野里生长出的枝叶。
从黑暗的隧道呼啸而出的列车惊醒了深眠于墓碑前狗的梦境,
我凝望着你悲哀的目光,宛如目送归巢的飞翔,
天空寂静的是泪水,大地肃穆的是天葬台,
远方逶迤的山丘卧着断壁残垣的狗的肢体,它要深埋在自己的家乡。
田野是哺育我的母亲,它沉酣在我的怀抱里。
啊,母亲,大地之灯不再闪耀,浑浊的江水洗不净我作为基督徒的支撑天地的臂膀,
我的灵魂已经被情欲玷污,对不起你的重望。
极目眺望远方,哪里有鸟儿为亡灵嘹亮歌唱?
我被埋葬在拆迁房的地基中,听见有人在轻轻地诉说这迷途的怅惘,
母亲头戴茉莉花的花环,裙裾在风中飘荡,
美丽的母亲,我的新娘,
初生的婴儿在你的江河间撒娇玩闹。
健康的情人,美丽的新娘,
就让我们一起在母亲的怀抱里重建面朝大海的家乡。
我愿意是你近旁的一株新苗,
但为了我们个自的独立,我不想贴近你丰满的乳房,
我愿意是你稻谷间的一缕光芒,
在黄昏的微光中灼热地闪耀。
我们交谈的地方,就是母亲温润的脸庞,
那是晚霞在你的心中涤荡。
春天创造了风之谷的秘境,
你洋溢着爱情的波涛冲垮了我的心房,
等到明年的春天再次降临,你就经过风雨的历练,
与我并肩立为树的形象!
啊,大海,我可爱的故乡
仿佛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故乡,
我听到了从远处传来喧响的海涛,
栀子花盛开着童年的纯真,
逝去的青春祭奠着明月的忧伤。
啊,大海,我可爱的故乡!
大海是天空的情人,海涛拍打着海岸,
激起的浪潮意欲亲吻碧蓝的天空
像是童年爽朗的欢笑
湮没在致爱丽丝的琴声里。
啊,故乡,遥远的清平湾承载着我的乡愁,
一瓢炽热的海滩之水洗不净我苍老的皱纹。
啊,故乡的伴侣,我的情人,
你可曾记得我们在晨曦中跳跃着相伴走向校园的道路上,
向日葵盛开在稻田的打谷场旁,
我们就背靠着背目送月亮暗淡它的光辉,
收回在我们的胸膛。
喝一杯血色的高粱酒,跪在这一望无垠的海滩上,
燃烧吧,我炽热的跳动的心脏。
献给海子——红树林之歌(仿海子《亚洲铜》)
红树林,红树林,
我的父亲移民在这里,母亲在这里繁衍哺育,
我也将诞生在这里,
你是唯一一块继承海子圣洁之心的黄土地。
红树林,红树林。
你依偎在我的胸怀,开垦这块黄土地,
绽开在我心中的是你柔发般的海桑花蕊,
你的爱人却是孱弱的樱花花瓣,寄居在海葵身上,
流星在海面的波涛上坠落,点亮黄土地如缕缕升起的炊烟。
红树林,红树林,
那沙滩上搁浅的飞艇像是栀子花花瓣在你的眼眸旋转,
让我们一起面朝大海,聆听海涛的声音,开垦这片黄土地!
红树林,红树林,
戴在你头上的花环是白杨树的树冠,
等到夜晚降临的时候,我们把海岸上跳动的渔火叫做心脏,
这心脏闪耀着安塞腰鼓的皲裂的光芒。
梦中的姑娘
一个强迫症患者正镇静自己的头脑,
为了阻止它飘逸的思绪引诱他返回梦中的家乡,
田野里的稻田伴随着知青之歌疯狂地拔节而上,
透露出的新苗,顽固的像是强迫症患者反复洗手的症状,
他在努力地看一首具有节奏性的诗歌亚洲铜,
然后读起莪相的诗篇,又不免激起无限的怅惘,
只是为了想起童年你的笑颜的形象,
只是为了能在嘈杂的呼啸而出隧道的汽车里感受片刻安详,
只是为了能写出一些美丽的诗句博得情人的欢笑。
情人已不在我的身旁,你叫我怎能把你遗忘?
你是否还记得犁铧的清响打开黎明的天光,
是否记得医生每天早上查房时你准时喊我起床,
是否记得我跟随你接受根深蒂固的基督教信仰,
是否记得我诗意的眼神捕捉你焕发青春的光芒,
那时我一无所有,空有流浪远方的幻想,
在孤岛上我们建造一所房子,面朝北大荒的土地,
逝去的知青插队的时光又在我的心头激荡。
为何你离我而去,为何我又想起你的容貌?
爱情虚幻无常,它把我迷惑让我疯狂,
让我呕心沥血追求它的光芒。
一个强迫症患者正镇静自己的头脑,
为了阻止他飘逸的思绪引向梦中的姑娘。
明天,我会在哪里醒来
海子,你的波婉背叛了你的情义,她要去做物质的情人,
你们曾经在除夕夜双手合十,跪拜在大地上,许诺誓言,
即使远隔月亮和诗的距离,心依然在跳动,
故乡的芦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脚步沉重,心中响起你的交响曲,
这原本是田野赐给你的情人,
明天就要坐着迎亲的花轿远走他乡。
海子手捧茉莉花死在我的墓前,
抛撒一抔黄土,吹散在风中,如同抛撒着血泪,
散发茉莉香味的手绢被风刮走,
明天它会飘荡依偎在别人的胸怀!
大海的波涛,大海的眼泪,大海是飞翔的情人,
坠落在你心底的幽谷里,
海面传来的波涛为你驻足惋叹,
风化的岩石雕刻出你的愁容。
明天我再也看不到这迎面扑来的海风和波涛,
明天我将远走他乡,和润叶相见,
海子流淌在诗歌里的泪水预言着她揽裙脱履,赴坠清池,
明天风儿再也召唤不回我曾经的柔情的泪水,
唯有滴血的茉莉葬于我的枕旁,
啊!我多么想和你重逢,在遥远的他乡,
可是你已心寄草原,悲痛时握不住一滴泪,
啊!可爱的芦花,可爱的润叶,
你们曾是黄土地和麦子的情人,如今却嫁与凶残和轻浮!
就让离别的琴声为我送行,去奔赴那痛苦的分娩的太阳!
太阳神圣,十字架悬浮在波光粼粼的水中。
明天我会在哪里醒来,
明天海子又会在哪里与我重逢,
就让这痛苦的萍水相逢为节烈死去的女人增添新冢,
让亡灵得道安息,让清明回到它的故乡。
乡村路,带我回家
汽油在雾靄中燃烧,蜕作黑黢黢的裸露的矸石山,
像是农民黝黑的脸膛,又像是我寂寞的心房,
痛苦如油菜花在燃烧,蒸发着我身体里的怒涛,
天地似乎连接在一起,火光闪耀让我的心胸变得空旷。
没有谁的歌声能与我共鸣,
没有谁的共鸣能让我信服,
因为今天我将远走他乡,奔赴远方的大海。
大海是白云的儿子,天空的情人,
仿佛时刻分离,却又生死相依。
我手捧着摇曳着火光的蜡烛,像是捧着我的炽热的心
完成自焚而死的多米尼克的遗愿,穿越埋葬着污垢和享乐的温泉,
我的耳畔仿佛又回荡起欢乐颂的歌声。
欢乐颂的交响曲使我的乡愁燃烧,
战争,流亡,俄罗斯农野上披上月夜光华的白桦,
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向黄土地燃烧献祭。
火光一样轻轻诉说着明明灭灭的
星星的闪光,婉转而悠扬。
带我回家吧,乡村路,
在这雾靄缥缈的乡村,
哪里是我的归途?
在铁轨和天堂之间,我缓缓地踱着步子,
在疾驰的牛羊和火烧云之间,草原的路隐没我的家乡。
那一夜,我回到了精神病院
从陕北的窑洞里长出新生的苗儿,沐浴着晨曦,
我在夜晚走向精神病院。
当我昏昏欲睡时,我能听到他们的呻吟和惋叹,
就像从海底传来一声空旷的天籁,
隐没在我的耳畔。
向上,再向上飞翔,
淹没我身体的是癫痫,花瓣里承载着我奄奄一息的生命,
我已无力回转往日的时光,看到海子摘下一束罂粟花,
祭奠加州旅馆里的蓬发垢面的死去的嬉皮士,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唯有挪威的森林震颤着喧哗和躁动。
月光照在我的胸前,在少女的脸上昏暗分明,
海子曾吟游于此,唱起哀恸的知青之歌,
明天我将见不到心爱的姑娘,
明天我将被关进精神病院。
我倚在被雾霾漂洗过的松树下,
一行情诗化作对土地的眷念。
或许还会回荡起二十首情诗和一支绝望的歌,
但是在我的窗前,
将不会有建筑工地上我的佝偻着背的父亲,侧耳倾听。
亡灵参加知青和黄土高原上农民的葬礼,
挽过你柔发的干瘪的手像燃烧的向日葵枯萎,
阿尔的太阳,太阳是神圣的归属,
我的身体被火车劈开,痛苦在大地上蔓延。
我们曾经缔结着神圣的爱情同盟,
如今却把我欺骗,
就让月光代替日光,燃尽最后一缕光芒,
我敞开胸怀,你童年的倩影重又飞舞在我的身旁。
最后一片藤春叶
在这个樱花死去的季节,我的胸口在焚烧,
我激动的胸怀依偎着常春藤的树干,
毎片叶子像是沉重的的叹息,
金色的阳光照在你的身上,
在我的脸上留下它落寞的身影,
梦中的姑娘,何时才能等到樱花浪漫的季节,
你像叶子依偎在我的怀里,
倾听我缓慢痛苦的声音。
秒速五厘米的樱花花瓣宛如流星坠落在我们的天空,
你的盘旋的头发是我们的屋顶,
我的坚实的臂膀是我们的支柱,
等到风霜雪夜的时候,
我就和你一起凋落,并在墙上画上最后一片藤春叶,
留住对生命的敬畏的目光,
等待明年的春天!
命运交响曲
弹首克罗地亚狂想曲,在阳光下,
曝光在海风的润湿的光芒之中,
今夜夜空繁星璀璨,
今夜我诞生在无名的村庄,死于殉葬,
握住沉重的笔,写不出一首苍白的诗句,
被压抑在大海波涛里的怒火,
闪耀着交响曲的光芒。
今夜最后一次告别被狂风扯得粉碎,
笼罩着我的寂寞的瞳孔。
今夜诗人死在星空下,瞳孔中闪现童年的幻影,
啊,多么美好和遥远,我无法一手遮天,
今夜诗人最后一次挥手告别。
我要去远方,奔赴那血染的高粱地,
说一口浓重的陕北口音,沉睡在你的胸怀。
时间在加剧着死亡,狂风啊,
你引来了黑云,遮住了我的瞳孔,
求你再吻我一次,
让我们一起弹奏着你喜爱的歌谣疯狂地亲吻吧!
今夜无视世俗和法律,因为明天我已不再这个世上,
明天贝多芬来参加我的葬礼,弹奏的交响曲融入阿尔的太阳。
今夜,在交媾中震颤着丰满的乳房,
繁星闪耀不出它的光辉,你为何要离我而去?
今夜无视黑夜和黎明,诞生在你的交响曲中,
肉嘟嘟的脸颊贴在琴的胸怀,
琴声再也不能演奏别离,唯有痛苦的交媾!
歌唱着飞翔,飞翔着湮没,
等到黎明闪现的瞬间,我就抱着钢琴,
为你殉葬!
啊,爱丽丝,可爱的姑娘
爱丽丝,可爱的姑娘,
在风暴中飘荡着你的衣袂,
我的心房在跳动,远方广袤的天地下是我们的世界,
跟随着致爱丽丝的歌声,一起欢快地飞舞,
节奏铿锵有力,步伐矫健稳重,我们在风暴里共鸣,
我感受到你温暖的手掌,和纤细的腰肢,像是春日诞生的飞禽,
向上升腾,田野里遗留不下一颗稻谷,秋收已经终结,
只有我和爱丽丝那可爱的姑娘,
在跳着欢快的舞蹈,狂风掀起大海的热浪,
冬天的琉璃世界倒映着我们的幻影,
等到曲子终结,我们一路向北,向北流浪,
去私奔共建那温馨的家乡!
我们十指想扣,湮没在大海的波涛里。
就像我们在风中雨中哭泣,相互依偎,
却又生死不离!
啊,亲爱的爱丽丝,让我再看一眼你瞳孔的光芒,
就让我最后一次与你相契相拥,感受到炙热的跳动,
荒凉的田野里就是我们的栖息之地。
我们飞翔着歌唱,歌唱着起舞,
等到野花烂漫遍布山野,
我们就一起葬在花的青冢!
流浪的姑娘
乘着午后云的阶梯,
秋日的曙光零零落落,
我要融合在金色的阳光里,
阳光打在我的身上,刻印出泥的芬芳,
像你寂寞的乳房,
也像我温暖的手掌。
远方的天空空留一个人飘荡,
海底的深渊震颤着你悸动的心房。
流浪的人啊,流浪的弟兄,远方的田野是你的故乡,
远方的田野流不下一滴海底的眼泪,
田野的月光啊,田野里的霓虹,
黎明的曙光将在大地上变得空旷。
所有的悲苦我已承担,所有的泪水都已把我遗忘。
远方的远方一无所有,
为何你这姑娘的歌声在我的耳边顿挫抑扬?
乘着午后的阳光,
乘着用向日葵的的花环缠绕的天梯,
你要在哪里沉入你的梦乡?
迷途的人啊,迷途的姑娘,
我愉快的童年的背影你可曾遗忘?
阳光灿烂的日子
我追寻着你翻开日记的双眸,
层层叠叠的地坛孕育着冬眠的繁花,
你站在明亮的走廊上,绵延无尽期在我的梦中,
柔发散披在我的脸庞,
我孤独地重温你的笑颜,
无论悲伤阴霾的冬季侵入我的梦境,
我都静静地一个人孤独流浪,
就在你靠过的辉映着晨曦的墙边,
直到冥冥月色掏空我的才智,
我的干瘪的手也无法挽起梦中你的柔发,
只给我留下比地坛还要幽静的背影,
我将在你抚摸过的日记旁掩泪沉思,
倚着被雾霾漂洗过的松树,
渐渐地衰老。
为了忘却的纪念
我不曾记得月晕的清辉如何镶嵌在潮湿的野草上,
含羞草在寂静的夏日里悄然昏睡,
柳树梢斑驳的凹凸的身躯宣告暗影的寄居,
逶迤的河畔小路不再有犁铧清响的印迹。
因为农闲时我已不再归途,
不知济慈的夜莺是否会滴下虔诚的泪水。
我不曾记得冬日琉璃世界中,
在垂钓着长久栖居的湖畔旁,
我多么想童年嬉戏的欢笑,
藉朗日之光乘着最后一片落叶簌簌地飘落在我的身旁!
因为原野的缠绵已被迁居的铁器时代所耕耘,
春天这里不会再繁花锦簇,
杜鹃驰骋过的蔚蓝色的穹顶已不再拉下落英的的屏障,
那是你絮絮低语的媒介。
我也不曾记得在未来的远方会在田野里洒下多少汗渍,
杂草在我的屋檐里扎根震颤,
就在此刻我柔情的泪水浸润那月晕的惆怅,
我忽又想起暝暝黄昏之后
那繁花锦幛遮掩你的唇语,
镶嵌在僵硬的冻土层中的落叶归根,
将默默倾听而常青。
审判我的屋檐前的月晕你应该知道,
迁居于此的孩童稚嫩的祈祷:
故乡的垂钓者将被月晕笼罩入睡,
如同渔夫驾驭海涛亲吻着海岸,
无垠的海洋哪里有他的归宿?
沉思幻想曲
窗前的茉莉从战火的残垣中抖擞着倔强的姿态,
携着太阳的荣光渴求田垄浓墨浅条的静美,
让我站在拜伦去国游行的海岸,
目送着布鲁诺烈火焚身,幽居在家乡的青冢,
让我感受对宗教虔诚的信仰,
宫崎骏的童贞在泰戈尔的诗中行吟,
我听到了我内心对童心的归属的诉求。
静静地聆听死如秋叶之静美,
就是这大自然的让死亡沉酣的魅力,
星星就永远朗照米斯特拉尔的挽歌,
我敞开胸怀,回想着借东西地小人阿莉埃蒂与你告别,
相逢与别离只隔着故乡的月亮和诗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