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阴的晚上

一场梦，梦中没有名字的石头

石头里惊然般听到冷冷的鼾声，如闻见

隐在深山，那降雪萧萧的脚步

历史圆圆的盘子，千古的泼墨

仍还未干，在桌子的中间，谁

将千古的愁折成小船，停泊在

烈火浸过的青瓷上

或许是在夜里没有蟋蟀的叫声

时间也毫无意义，时间像芦雪

在雪一样的空白里，人们以血肉

喂养骨头，又不停地翻过自己的皮肤

刮着黑铁一样的骨锈

久而久之骸骨惊裂，萧萧未必

不是一种震撼，我们何须拿时间的刀

来割自己，萧萧不等于一无

所

有

     无非

无非是褐色的浓茶，无非是禅

无非在怔肿的午后，时间的鹰飞出时间

无非镜子里传来哭声，无非是

纸扎人等着火烧，无非一枚带血的叶子

抱着理想躺下

更无非是，时间以化灰后的白

用无情的手撑开大地结痂的伤

无非大地醒来，隆起多情的土包

无非是，无非般的烟拉着警报

无非我们举起太阳，而以后却

以冷箭

射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