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如同我们的想象。月亮如实走出困境
置夜晚于正面，毫不掩饰
高出一块砖的水准。一枚秋叶就可以踮起脚尖
无须走远，走远是徒劳的
摇晃眼前一棵树，叶不仅会落下来
月亮也会适时落在我们手中

二

秋天的最高境界，除了叶落
莫过于站在一棵树下，喊出桂花的名字
庄稼的名字。旧时的故事都会泛黄
一粒粒挂在我们面前。叶落是一个人的心境
不会总是掉下来。多年的桂花
如今长出水灵灵的花瓣，壮大了我的心思
直到月亮从枝桠重新落下来，我才会拾起来
——舔舐

三

不得不将池塘里的水分，一再压低
莲藕腰身。摘取一粒莲子，叶就败落了
与落叶的情形，事事而非
莲子羹上好的养分，填补秋天的缺失
一只蜻蜓从莲叶上飞走了，两只的结局
同样是悲哀的。只有一种可能，当秋上升
到一定高度的时候，我们才会积攒太多的月饼
分到每一个人的手中

四

吃月饼。当秋风越来越高，高过月亮
或者低于一枚秋叶时。人的名字有时
就是一块月饼。一块大月饼，其实是在月光
的基础上慢慢调和出来的情分。需要不时添加时间
添加水，盐分是后来补缺的一两滴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