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我的空框雕花镜开始敲打我的锁骨
我的古色古香的雀斑开始游离在透明的肌肤之外
我的木梳去江心洲的路上了
只剩下3个齿和我3股辫相依为命
我的翅膀开始浅浅的发芽
我从自己体内种出了花朵
还有一条隐匿的光线引渡我
渡了500光年找到了你
你眼神清澈,正在镂空窗下种花
是并蒂双生的。
在昼与夜肝胆相照的光线里
我和你眉目相对
我们可以在天边醒来,在地脚线上沉睡
围红泥火炉幽谷终老,左手花雕,右手素描
把下弦月画成上弦月把日子过的慢些
如迎接大地诞生般虔诚地织布,绣花,锄地,剥豆
敝开柴门谈论我们的前朝
栅栏上,长亭里,一田田莲,秋水涨了三尺
饱满的绣花针,泛黄的书卷
闲散的棋子,燃烧的红烛
低头看水的镜子,鸣叫的鸥鹭
所有我们一起被虚度的事物
和我一起眼睁睁看着,500光年用薄薄的翅膀带走了你
我们只隔了一道矮篱笆
我愿意用一生的光阴集精会神的为你走神
我愿意用一生的时间从我的体内种岀花朵
是并蒂双生的
和你隔墙而居
东墙秋千在笑
有古旧的银饰在阁楼幽居
我在西墙砌一堵墙
垛泥,筑土,箍牢
屏息听东墙
沐浴着花一般枝条的呼吸
看一把桃木梳子和一塘桃花水
在春风里梳妆
一支簪,正在我身上迷路
一边歌唱一边哭泣
呵,墙长在了我心上
一垛泥,一箍土把我的身体掏空
我只能把206根骨头拼成床
和你隔墙而居
我住在墙的那边,它劈开了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