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强的驴子
这头拉着磨盘的驴子
低着头,一边走,一边思考着什么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像他的父辈一样,一直低着头,思考着
哲人一样,不停地咀嚼着
烦躁的时候,就使劲地叫唤几声
眼角时时扬起鞭影,他不想挣扎,反抗
命运,或者苦难,都已习惯
就如他习惯了,他的诗歌
不断地从旋转的磨盘里溢了出来
<>又有一个诗人走了
突然就死了,
一棵草,多么地微不足道
还有一些草,也将陆陆续续地
枯萎,死去,
生命消失,爱消失,苦难消失,抗争消失,
记忆消失,死亡的过程消失
留下来的诗歌渐渐被遗忘
没有空白,空白处
马上有另外的一些草长出来
<>她说,她一直在雨中奔跑
她说,她一直在雨中奔跑。
很多人看着她,或者不看。
她不敢看两边,一直奔跑着,
想早点回家。
她没有家,仍然卖力地奔跑着。
除了诗歌,
她手中,什么也没有。
诗歌做不了雨伞,她说。
这些年,这么多的不如意和苦难。
<>养花的女子
她养了很多花,坐在店里。
经常静静地看完一些花开的全部过程。
就又从十二岁过了一遍到三十二岁。
那些花开的全是我寂寞的心事。
她说,经理过来视察,
认为侵占了商品摆放的位置,
全部扔出去了。那晚,
我哭了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