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醉意在挠痒

街道被堵了，好运气无处发泄。

前几天，我理了发，剃了须，刮了脸，

重新做人。刚出门，记忆的一阵风，

就冷飕飕地向我吹嘘，以善良为诱饵。

能有什么办法，见风使舵吧！

改变策略，用舌头安慰一下虚空。

灰尘更多了，揭了一层又一层，

生命的肌肤开始发痒。身后的锁眼，

发出冷笑。我知道，不久之后，

类似的事必定还会降临，干脆认了！

像认亲一样，利益在前面静候着。

我把眼睛向前伸，把两只手向后缩，

被堵的现实还是原来的一副德行。

二月二龙抬头，回不了头了，

今天，是光棍节，我在夹缝里走，

断断续续的，好像醉意在挠痒。

2.秘密

爱情的红唇，肥厚，我根本不用担心。

残雪融化，现实按耐不住土壤里的秘密，

不过也不打紧，下山的路口，

被湿漉漉的往事堵住了，谁也别想

有杂七杂八的想法。玫瑰老了，

皮肤黑了，坐落在黄昏的额头上，

消化着那些短暂而丰满的日子。

小路的呼吸又细又长，却时不时地

被荒草打断，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我与生俱来的冷漠，是暖不热的。”

远处的几只白云咀嚼着钟声，

我把夕阳藏在你找不到的地方。

3.领受

他坐着，一动不动，脸是一张桌牌。

灯光劈头盖脸，像一场从黑暗里溢出来的雪。

灵魂的土壤，已经寸草不生，

那个干巴巴的相框，几乎要零散了。

青春早已耗尽，近些年是硬撑的，

口风把得很严实，心窝被掏空。

其实，他很清楚，自己是被钱币枪毙的，

一张纸改变了命运的走向。

字迹像刀。看或者不看，雪依然在下。

把喧嚣送走，冷清就见缝插针。

墙壁变得模糊，灯光抽打着陀螺；

谎言，跨越栅栏，门轻轻地应了一声。

4.找一些理由打扮一番

总想找一些比街道还结实的理由，

将空虚填满，将不想要的结果，

发配到人迹罕至的荒漠。

总想在崎岖的山路上打听蚂蚁的走向，

始终不愿说出背后的指使者。

总是迫不得已，在大手笔和小伎俩之间

徘徊，纠结于一时的稳妥——

这是大局，不像熙熙攘攘的人群。

总会找到一朵花，在昔日的容颜里沉醉，

转过身，已是热泪盈眶，其实，

周围的一大片黑暗，无非是不经意间，

将可能性的出口揽在怀中，

静静地睡了。那些活着的人们，

无非是出门前用活着的理由打扮了一番。

如同，对于孤单者来说，

梦境总是在意料之中，陈旧了一些。

5.撞衫

撞衫了。一场雨和一棵树撞衫了，

一阵风和一栋楼撞衫了。

雨滴和鸟雀撞衫了，

风声和鼾声撞衫了。

城中村的深处，一场雨遇见了灯火，

身体失重，像踽踽独行的荒凉。

凌乱的心跳涉水而行，

总要承担一些责任才好。

肤浅的梦，湿漉漉的。

一位少妇将风声藏了起来。

6.蚂蚁在落日上攀爬

水，潜伏在金属的身体中

外面的世界，烟雾缭绕，眼角长出了锈迹

厚厚的一层灰尘，毕竟过于沉闷

比不得童年的快乐

欲望很果断，像翅膀的愤怒

让阴沉的天气无处藏身

路过的痕迹将潜伏的伙伴吓了一跳

那时的水，也是奋力拍打翅膀

我们抬着一截金属

凯旋归来——而此时的蚂蚁

正在落日上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