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这家伙
大腹便便一路秧歌
穿过纵古的年轮
裹小脚般来到我家门口
停下破破烂烂的老牛车
瑟缩地挥手为我祝福
我有些脸红的瞧了瞧
她的女儿,纯朴明静的眼
树荫下看戏的积雪
胭脂搽得太浓,表情冷淡
我仿佛记得
多日未曾刷牙
头顶的岁月歪歪倒倒
热风吹过来
马驹似的摇头晃脑
它一定猜到了我的心声
我是热烈希求
残损的青发捱过乙未的终点
不是炫耀许久未变的不修边幅
这流淌的生活总该剩点痕迹吧
锅碗瓢盆嘻唰唰
父亲忙着切肉砍骨
我一双懒散的手
在冰水里来来回回
门外的阳光
一个一个排队走过
我忘了捎上一句祝福
过了这村,进了那村
趁着摩托车喜悦的奔走
我给她的女儿
发了六毛六的红包
那老人神经病的沿着
弯曲宽长的路徒步
负一背篓,一头巾
怕是去集市买些年货
孤苦伶仃了好多时岁
真不愿世俗的假想
她蹩过的岁月
融化了几层薄雪
在外闯荡的游子
我亦叫不出几口名字
那份温馨顺口的乡愁
凝成云朵游过天际
我得感谢,年,这温暖的人
慢吞吞的飘过家门口
——歇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