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鲜花翠柏中静卧
凭吊的人群一拨又一拨
有厂长 经理 老板
有官员 名流 学者
我的至亲来了 屈指可数
我的朋友来了 不过十几个
儿子的朋友来了 不多
因为他只会开出租车
姑爷的朋友来了 不少
因为他在财政局工作
儿子连襟的朋友也来了 人潮鼎沸
儿子的连襟是局长 借尸发财好脑壳
我的遗体告别仪式很庞大
一个庞大的仪式让我很恼火
白花不情愿的爬上每一个陌生人的胸前
那目光不知是鄙夷还是数落
周围的花圈窃窃私语,阴阳怪气
缎带上的落款五花八门 瞠目结舌
我的悼词冠冕堂皇 无限高尚
其实我就是凡夫俗子一个
我在众多的陌生面孔中很忐忑
我在忐忑中无奈的走进熊熊烈火
在我变成一堆白骨之后
不知还能有几人依旧记得我 怀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