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的太阳
照耀在镰刀所向的地方,一片金黄
日落到山顶的时候
我才将一亩多的稻田铺满
风睡在上面,空无一人
今年,家里的一头老牛更老了
但干起活来,还像一头小牛
空荡的打谷场上
它牵着我,一圈圈儿的循环
直到,碾下孩子的学费
和足够一年的口粮
深夜,月亮早已交接了太阳
还未通电的村子
我点燃了半截儿祭祖用的
粗粗的红蜡
烛光浮动的夜晚
女儿已经睡熟
妻子,还在铿锵作响的厨房
在这个疲倦包裹的夜里,我累了
当两碗米饭下肚
我就将一杯自酿的白酒
倒进了,可以消化一切的
无底洞一般
漆黑而深邃的
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