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
村里的高跷队扭出了风采
扮作丑角的父亲
更是精彩无限
踩踏着唢呐婉转、锣鼓铿锵的声音
山村的十字街头
汇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父亲宛如航船的舵手
扭动着灵活的腰肢
领舞
在高跷队的最前面
左手擎着一枝五颜六色的彩棒
右手悬着一联色彩斑斓的花炮
彩棒演绎着一字长蛇的变幻多端
花炮喧腾着噼里啪啦的响彻云霄
父亲彩绘的脸上
流淌成了一条小溪
舞动着大红大绿的披风
在雪花飞舞的世界里
绽放着梅花的惊艳
若干年过后
年是一年一年地过着
没有了婉转的唢呐声
也听不到铿锵的锣鼓音儿
山村的新年
喧哗躁动着的是吆五喝六的豪赌
而我
也不能再与父亲对酌一杯老酒
北山的林子里
多了一座矮小单薄的坟墓
总是牵扯着我的思念
一次又一次地
淋湿了我那眺望的
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