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四月初,春风不请自来了,
手掌般厚实的风力从不间断地拍打春水,
一遍遍地,
洗劫梦里的故乡;
一遍遍地,
让冰河满目狼藉。
茄子和冬瓜,都被春风一次次拷问,
一次次在岁月的疼痛中熟透。
是春风的手臂,又是父亲的手臂,
肌肉没有多少,
骨骼的凸显尖刀一般剖解我的视线,
血泪流下,
相思泛滥,
来不及以纸张擦拭,新的一波血泪,
重新涌现。
泥巴堆出一些田地和庄稼的琐事,
一件,两件,多件,向上堆叠,
父亲感到自己的骨骼越过越单薄,
患上了内风湿等顽疾。
一对幸福的小孩,依偎在他左右两边,
从清晨到夜晚,
占据着两个半球的生活,
一半是真性情,
另一半则是紧凑的日子。